“去哪里?”他怒喝道。
周文港这下有点不知所措,半天才道:“我,……我想上厕所。”他不知为何真的有些尿急。
许荆南盯着他的脸,发现他真的好像有些生理反应,于是犹豫着松开手。
“公厕就在旁边,我在这等你,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歪心思知道吗?”
周文港连忙摇头,急切地道:“不会不会,马上出来。”
看着周文港一溜烟闪进公厕,许荆南还真有些担心他不再出来,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办案,万一这个人溜了怎么办?还好,没过两分钟,周文港果然畏畏缩缩又走出来了。
许荆南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对付这么样一个人,他多少还是有把握的,即便刚才他跑了,许荆南也有能力追得上,这么多年腿脚不是白练的。
这个时候,许荆南自己都不知道,他从心里已经将周文港认定为犯罪嫌疑人了,周文港也很恰当地扮演了这个角色,但从刑侦专业角度来看,这两人都有些幼稚。
此时,许荆南死死地盯着周文港,就差把身后的手铐掏出来。
周文港也明显感觉到他的恶意,知道这回不是开玩笑,但自己确实是无辜的,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他也准备豁出去,不就是一个小秘密吗,反正也跟柳总透漏过,再说一遍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周文港反倒突然镇定下来,他主动拉住许荆南的手臂,让许荆南稍安勿躁,先坐下来。
“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敢乱说,怕误导了你,既然许哥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许荆南静候下文。
周文港把与柳艺描述过的那些情节,又更加详细地给许荆南描述一遍,无非几次看见孟标行为异常而已,他也不知道这事为何让许荆南如此激动。
许荆南的目光闪烁不定,怎么就这点小事吗?可观察周文港的表情,似乎此时也瞒不了什么太多内容。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的处理对他来讲略显生疏,最后决定还是单刀直入:“你有没有去过修理厂?”
“修理厂?”周文港没明白。
许荆南不得不点破他的伪装:“就是鱼塘对面的那个渔船修理厂,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周文港彻底懵了,他像霜打的茄子似地垂头丧气:“这你都知道?”
许荆南从身后掏出手铐,冷冷道:“这件事到派出所说吧,那里比较适合你。”
周围的人都挺讶异地看着他们俩从一派和气,突然变成如此剑拔弩张的状况,但群众们多少也明白,这是便衣警察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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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带上这么冰凉的手铐。
他浑身战栗,到了派出所还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许荆南总算没有太让他难堪,路上就脱下外套帮他把手包起来,因为从市场到派出所还有段不近的距离,按照法律规定适当保护犯罪嫌疑人的声誉和个人隐私,这方面他还是具备一定刑侦素养的。
不过周文港可没有领会这样的好意,他只是感觉双手僵硬,末梢麻木;冰冷的手铐异常沉重。说来也怪,这手铐似乎比电视上拍出来的粗大许多,重量也是超过他想象,至少有七八斤,似乎是钢制的。
到了派出所,许荆南在办公桌前坐下后,冷冷地道:“我们现在开始做正式的笔录。”他说出那句最经典的话语,“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