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一口气上不来,“你不想考?”
“对啊,我不考。”
多少大夫求着自己举荐,他居然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
朱令刚刚都动了收这小哥儿为关门弟子的心思,只觉气极,“你宁愿窝在这里当个乙级大夫也不愿去当甲级大夫?”
“对啊。”
朱令更气,“去了太医院可以学到很多,和朱令院判学一手剖腹取胎也未尝不可能啊!”
他终于抬起头,眼眸闪烁间,清浅一笑,“朱令院判怎么教得了我。”
朱令:……
朱令院判红了,通红!
“你……你这小哥儿!不知天高地厚!”
时暮给他开了药,递过去,“谢谢老伯的好意,您既然不是大夫就不要来管医学界的事,隔行如隔山。祝您早日康复。”
朱令真是被他气得够呛的。
站在诊桌前迟迟不走,片刻后才冷冷一笑,“我看你今天双目无神,泪堂微青,眼圈乌黑,想来是昨夜纵欲过度。《养生四要》说,养心莫善于寡欲,欲不可纵,欲纵成灾。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才终于吐出闷气般拂袖离去。
纵欲过度?竟无法反驳。
这下换时大夫一口气上不来了,正拍着胸口缓着,又有人坐到了诊桌前。
不讲规矩,时大夫可不惯着,“没有号不看啊。”
还没抬头,一道低沉舒朗如清泉拍石的熟悉嗓音自上飘落,“纵欲过度?”
时暮抬头,看到谢意折扇轻摇,悠悠闲闲地在对面坐下。
又是衣冠楚楚,锦衣华服,让人想不出他昨晚的样子。
时大夫头皮发麻,但保持从容淡定,“那老伯乱说的,别当真,不知殿下怎么有空来我医馆里面坐坐?”
谢意若无其事,“本王路过。”
时暮点头,“那殿下接着走,我这就要关门了。”
站起身,对方的折扇先一步在身前一拦。
他眼尾似挂着笑意,“我有事找时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