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郑军接壤的耿军也迅速戒备,防止郑军发难。
越想越气的耿精忠甚至以父亲耿继茂名义封郑经为大将军,派人送去敕印。
意思你郑经算什么东西,最多就是我耿家一臣属。
郑家虽只据台湾一地和福建沿海两三个府,但其水师十万之众,且是明朝正统郡王,岛上更有大量明朝宗室和官员,也一直以海上孤忠自居,哪里肯自居半路反正的耿家之下。
大怒之下的郑经就要发兵攻打耿家,幸被部下刘国轩劝阻,称此时耿军正在浙江和江西与清军作战,他们若在其后方发起进攻,势必会迫使耿军回撤,这显然对抗清大局不利。
而且以郑军实力也难以在陆地抵挡耿军。
刘国轩建议将此事报给吴三桂知晓,请吴三桂从中协调。
福州的耿继茂得知儿子与郑家闹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方面指示留守诸将保持与郑军的缓冲距离,不得发生冲突;另一方面派原藩下长史陈仪去吴三桂那里解释与郑家的矛盾。
耿精忠不敢违抗父命,但派人追上陈仪要其务必说动吴三桂分兵江西,因为江西那边进展不是太顺利。
郑经的使者先到的长沙,指责耿继茂自建旗之后颁发指令“俱称敕旨”,用皇家专用黄绫,从不遵大明正统,乃狼子野心。
“耿藩既然已无旧主之念,怎能服万姓之心!”
郑经在信中气愤说道,他虽处海外孤岛,但不剃发,尊王朔,老存继主,可谓忠孝凛然。本愿与耿上将军屈体联合,齐驱并驾,不料上将军妄自尊大,把我郑氏视为附庸,僭窃尊号,由此足可见其人之心!
代表郑经前来吴军处的使者陈永华称台湾只遵大元帅檄布,也愿奉大元帅为盟主,复大明三百余年之基业,澄清东南之半壁,但绝不愿屈服耿藩之下。
说白了,郑家不肯再与耿家合作,今后只愿与吴三桂联合共扶明后,恢复明朝基业。
为了达成合作,吴军就必然要出兵广东。
否则,双方没有任何合作土壤。
耿家使者陈仪到后也是一通言辞,同样请求吴军立即出兵江西。
吴三桂被耿、郑两家的矛盾闹的头都大了,为大局着想当然不能让耿、郑这两支抗清兵马互相攻击,便派礼曹钱点到福建做两家调解。
调解策略是个“和稀泥”的方式。
一方面承认耿、郑于抗清联盟都有“独立性”,就是谁也不是谁的部属。
另一方面同时答应耿、郑两家请求。
就是同时派兵攻打江西和广东。
为此,不得不暂缓攻击武昌。
铁骑前后将军王会、高启隆领军25000人攻江西,侄子吴应期、骁骑左将军范齐韩领军20000自郴州攻打广东。
吴应期这一路还负有呼应广西孙延龄的任务,就是孙延龄如果不能解决柳州马雄,必要时候吴应期也要进入广西助战。
看上去,再次兵分两路有助于抗清同盟关系的改善,并且也能迅速拿下江西和两广,但却导致吴三桂手中能用于攻打武昌的兵马只不到五万人。
各方势力的勾心斗角让历史的车轮不依王五意愿向前转动,也让他一直以来的努力变得那么可笑,着实是无语的很。
他不知道的是,广东那边情况不妙。
替父亲尚可喜主持军务的尚之孝带兵攻打于潮州起兵的刘进忠,属下总兵官王国栋在潮州城下同刘进忠部、耿军刘炎部激战,三战三捷,歼灭二刘所部六千余人。
广东提督杨遇明和高廉总兵祖泽清等虽一度进逼广州外围,但均被清军挡住,战事呈胶着状态。
如果尚之孝在潮州取得大捷回师来援广州,很难说杨遇明和祖泽清会不会再次动摇投降清廷。
但武昌传来的一个意外情况让王五却是精神一振,从燕京出发回藩的尚之信和满洲正黄旗副都统特巴图鲁,席布等经河南信阳抵达黄州,意欲从此渡江南下经江西境内前往广东。
黄州,是老张的控制区。
几乎是不加思索的王五便叫来曾经去过武昌的张鹏羽,吩咐他道:“你跟张大人讲,只要他能协助尚之信渡江南下回广东,封王的事包在我身上,三太子的事我也亲自去同吴三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