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为什么,我耳边一直传来滴水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远不近。
好吵啊!
我想翻翻身伸个懒腰,可是全身上下立即传来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刀割火烧之后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
我想要张口说话,可舌头立即像是被什么扎了无数下,麻麻的,苦苦的。
我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我意识到这一点,脑袋里立刻清醒了很多。
忍着身上的痛慢慢的坐起身,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天窗,天窗里投射的一束光让我看清了我所在的地方。
四面都是张着青苔的墙壁,地上堆满了杂草,我身上穿着被打的破破烂烂的血衣坐在杂草上,脚上扣着重重的锁链,脖子上套着重重的枷锁,手也被扣进去了。
这是哪儿?
这是什么情况?
又是梦境吗?
我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熟悉?
对了!是我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监牢的情景!
难道又是哪个冤死鬼,像柳兮一样把自己前世冤死前的场景塞进了我的梦境里?
若是梦境,这还好说。
我虽然感觉得到锥心的痛苦,但终归不是我,我只要醒来就没事儿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牢门突然咣当一下打开了。
我扭头,看到两个带刀的差役冲进来大叫:“柳氏!提审!”
柳氏?
难道又是柳兮?
我还没想明白,就已经被两个差役拖着胳膊往外拉,根本不给我走路的机会,我想要双脚用点力气走起来,而不是被这么拖着,却发现小腿一下根本就使不上半分的力气,太疼了!
刚刚认识柳兮的时候,她就是被夹在石凳子上,折磨的就是腿。
难道这是那次折磨之后的事情,如今已经断了双腿了?
我被拖着拐了几个弯,终于从牢房被拖到了刑房。
这里的光线比牢房里好太多,桌案上还摆放着蜡烛,让我能看清案后坐着的人,穿着官袍两撇胡子。
差役把我丢在地上说:“大人,犯妇柳氏带到。”
那大人道:“那便开始!”说着拍了一下惊堂木,随即厉声责问道:“犯妇柳氏,你与乃父柳天赐合谋,协助宁王造反,还有哪些同党,还不速速招来?”
果然是柳兮吗?
我突然想起柳兮先前对我倾诉的身世,她说:“我乃九江道人士,名唤柳兮,父亲柳天赐乃当世大儒在文人墨客间颇有名望。时至宁王谋反失败,有奸人污蔑我父亲藏匿宁王在朝中同党的名单,我父诉冤,竟被那些人上了大刑,最后不堪受辱自尽于诏狱。”
难道这是柳兮的父亲柳天赐死后,哪些人对柳兮的折磨?
那大人的问话过后,刑房内静悄悄的没人吭声,他就又拍了一声惊堂木怒道:“大胆刁妇,本官问话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没想到你竟如此刁钻不堪,想要死扛到底?来呀!给我大刑伺候!先打二十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