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易冷就冒用黄皮虎的身份给近外的校长打了个电话,他虽然变了身份,但声音和记忆没变,一听就是黄皮虎本虎,错不了。
易冷说荣誉是自己的亲戚,一时想不开才自杀,既然未遂,没有造成什么恶果,还可以保证以后不采取过激行动,希望校方给孩子一次机会。
校长有些为难,因为这事儿其实并不是他做主的,堂堂一校之长,岂能容不下一个孩子,这事儿是因为另有人施加压力,而且比黄皮虎更有身份。
两头都不能得罪,校长迅速想了一个万全之策,说不如这样,我们帮忙联系新的学校,帮出学费,再赔偿十万块,反正孩子已经和同学关系恶化,还不如转学来的利索,您说呢。
易冷觉得这个方案不错,就答应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校方出的这些钱,都是校委会的大佬们赞助的,比如黄皮虎就曾经以江东造船的名义给学校捐过钱,借花献佛,谁都不吃亏,校长相信,这回妥善处理了,黄总还会补偿学校的。
他是太久没和黄总联系了,不知道这人已经不在了,经校委会秘书长提醒才回过味来,是啊,很久没见黄总了,听说江东造船厂也换了新老总,这人莫非是假冒的?
按照之前黄皮虎留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果然是关机状态。
到处打听一番,也确定黄皮虎许久没出现了,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校长想不明白咋回事,索性不去想了,什么转学赔偿也都抛之脑后。
这几天荣誉都在店里帮忙,用繁重的体力劳动来减轻心理上的痛苦,很快他就找到了好朋友,以机房为家的电脑学霸叶自强和人称恋爱脑痴情小霸王的季抗洪。
荣誉是个智商很高的学霸,又是高中生,和这两人都有共同语言,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差距不大,属于同一阶层,和学校里的那帮所谓的新贵子弟截然不同,在这里荣誉才能找到归属感。
“要不我就留在这上班吧,我绝对能当上店长。”荣誉对王琼这样说。
回答他的是一记巴掌,好好的大学不上,打工就算当上店长又有什么意思。
王琼打完就哭了,她说儿子啊,你爸妈没本事,你让人家欺负了,爸妈不但不能帮你出头,自个儿还被人欺负,要不是弩老易叔,妈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这件事给你什么启示,你说一下。
荣誉说:“就是让我上大学,当大老板,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呗。”
王琼说:“当大老板都不行,得当官,上大学,考公务员,当教育局长,狠狠收拾你们学校的校长。”
荣誉说:“对,我让他下岗。”
王琼又笑了,其实母子俩都知道这是个笑话,发泄心中愤怒而已,但志向是真的,只有当官,掌握了权力,才能不被人欺负。
“个破学校,求我们都不去了,咱转学,江大附中不行,就去二中,三中,就不信凭我儿子的智商上不了大学。”
话虽这样说,王琼还是没底气,她并不擅长场面上的交际,这种事本来就该男人出头,自家男人不愿意出头,就请老易叔出马。
易冷说我也不行,不过一个人肯定可以,就是咱们大老板。
“大老板能帮这个忙?”王琼不信。
“我去找她说说。”易冷自告奋勇,他是想见见武玉梅了,毕竟“前世”是自己的续弦,论起来和向沫同等的地位。
大老板并不难见,直接去找就行,但是要先过红总助这一关。
易冷知道红总助的喜好,一通八卦就把她搞定了,小红是个学渣,最羡慕的就是学霸,她本性善良热情,觉得荣誉这样的好孩子如果沦为洗碗工就太可惜了。
“我带你去。”小红带着易冷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向武玉梅汇报了此事。
武玉梅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不出肚皮隆起的程度,她听小红介绍了情况,不由得多看了易冷几眼。
这男人真像黄皮虎。
她想老黄了,如今一个人支撑偌大的企业,总感觉力不从心,强敌环伺,以前不觉得,因为有事儿老黄顶上,现在老黄不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斤两,这一切都是老黄帮自己搞来的。
“暖暖还好吧。”武玉梅和这个男人寒暄,“近外这种环境令人担忧,荣誉的学籍问题倒是不用多虑,我会安排的,上个一般点的高中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
武玉梅是有社会地位的上流人士,她出面托关系和其他中学校长打个招呼,转学不成问题,这事儿立刻就着手安排,武玉梅找到自己省委统战部进修班的同学,很顺利就把这事儿办妥了,而且一分钱都没花,只安排了一场摸底考试。
荣誉上了近外之后,学业半荒废,考试前一天晚上突击看书刷题,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各科成绩都不错,在二中能排进前二十名,上个一本绰绰有余。
儿子又有学上了,王琼流下激动地泪水,还是好人多啊,她让儿子去拜谢武老板,高低也要磕三个响头。
武玉梅说孩子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如果你成绩不好,那我也没有底气和人家提,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父母努力了,孩子就省力,同样,孩子努力了,父母就少花钱。大风小说
荣誉的问题是解决了,易冷开始担忧暖暖,在这样一所学校还能学好么。
正当易冷打算请假去一趟学校时,同事传话,武老板找你有有话说。
易冷再次来到老板办公室,武玉梅问他为什么要做洗碗工。
“我记得你以前在外贸企业工作,薪水挺高的,后来还分配了工作,不止于此啊。”武玉梅记忆力很好,对暖暖的亲爹的信息耳熟能详。
“可能我上辈子是一块百洁布吧。”易冷说。
武玉梅笑笑:“给你调换个工作,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