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回到身穿白色军礼服的中年男子,侍从给他戴上大勋位,整理一下军刀绪饰,悄然离开,让荣誉上将一个人欣赏新形象。Μ。
旁边的落地窗外,碧草如茵,两个孩子在草坪上玩耍,那是阿may留下的遗孤,已经被阿祖收养,当然只是名义上的收养,孩子太多,亲生的都照顾不过来,哪有功夫管收养的,但这俩孩子一定会接受最好的教育,将来不至于重蹈母亲的覆辙。
登上大位之后,难得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眼前的画面再度变化,变成了自己、向沫和暖暖一家三口坐在湖边草坪上野餐。
也许过了十分钟,也许只有几秒钟,易冷从回忆中醒来已经泪满眶,他恢复平静心情,让侍从把摄影师叫进来拍照。
专业的摄影师,昂贵的摄影器材,人和相机都要经过严格的安检,今时不同往日,代总统是埭岘最高领导,人民的领袖,马虎不得。
要拍的不仅是着上将服的照片,还有穿西装,唐装和便装的几组照片,从中择优,用于宣传张贴。
拍照结束,易冷还贴心的请摄影师与自己合影,握手,打发离开,整理仪容,进行记者发布会。
他可不是泥雕木塑的代总统,真的把权力拱手相让,谁在这个位子上都不会轻易离开,哪怕是活不了多久的人,这次记者发布会就要宣布一些重要的事情。
本来这种小事,总统府发言人出面就够了,但是代总统大人珍惜每一次刷存在感的机会,作为小国家领导人,出现在全球媒体上并不是特别常见的事情。
来的有CNN,BBC,路透社,法新社,亚洲各媒体的记者,易冷一眼就看到了上官谨,这货的话筒上带着凤凰卫视的台标。
今天要说的是机构改革的事儿,代总统宣布重组内政部安全局,自古以来情报机关都是藏污纳垢隐匿秘密最多的地方,而且安全局是对内的,和警察功能重叠且经常违宪侦察,易冷作为情报口出身的特工,很难遏制住改革情报机关的欲望。
他要清理一些无法无天的被美国人收买的情报官员,来个大换血,省的在将来的大选中还有人搞不正当手段。
对特务机构开刀是大家乐于见到的事情,几个记者提问,易冷都四平八稳的应对过去。
上官谨也举手了,但易冷就是不翻她的牌子。
第二件事,宣布加强独立检察官制度,此前的独立检察官依然隶属于检察官系统,是拿工资的检察官,晋升和薪水都受司法行政系统掌握,而司法系统的首长又是行政首长任命的,自然不存在什么独立性。
代总统提出的独立检察官除了也叫检察官之外和检察院没有关系,办公都不在一处,有独立的人事权,调查权,传讯权,弹劾权和特别诉讼权,如果不是存在极其严重的不正当行为,不得被中途免职,和美国的独立检察官制度不同的是,这是一个常设机构,而非临时性职务。
荻港独立检察官办公室,更像是日本东京地检特搜部,或者香港廉政公署,以及历史上的东厂,是看似吉祥物的总统手中的一把利刃,因为独立检察官由总统委任,只对总统负责。
这个举措在官面上也没什么大问题,把权力关在笼子里嘛。
上官谨还在举手,旁边一个女记者也在举手提问,易冷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上官:“请凤凰卫视那位戴眼镜的女记者。”
“请问总统阁下将如何处理与中国的关系,之前的合同还有效么,港口工程会继续么?”
易冷坦然回答:“只要是正常签署的平等合同,法律是保护的。”
这不是打官腔,就是正式的回复,合同会继续履行。
一个四十来岁的,年富力强的,魅力十足的总统,所获得的关注是前所未有的,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在邻国的电视节目上可以看到,韦佳妮抱着小妮妮坐在电视机前兴奋的无以复加。
“看,爸爸当总统了!”韦佳妮简直开心死了,先前出了一回风头结果遇到刺杀,搞得她心有余悸,没想到时隔半年,老公竟然当了总统,高兴完了又开始担忧,就埭岘那个不安全的局势,当总统是高危职业,本来还想着去当一回第一夫人来着,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记者会现场,易冷终于还是忍不住点了那个有些面熟的女记者。
“请问第一夫人怎么没出现?”女记者的问题角度很奇特,不关心国家大事,只关心总统的后宫。
“把夫人和孩子放在其他国家,是不是代表您对埭岘国内治安的不放心?”女记者杀人诛心。
“每个人都有选择住在哪里的自由,我尊重国民的选择。”代总统一语双关,不仅回答了问题,还涉及到很多人关切的双重国籍问题,也就是说埭岘政府承认双重国籍。
记者会结束,易冷对侍从低语两句,随即侍从去叫住了上官谨,而另一名女记者也借故留下,说想对总统进行一个私人专访。
总统府的侍从都穿白色立领制服,除了很久之前就在这里服务的管家、园丁、厨师、保洁等,靠近总统的一票人全都是新招募的,总统的卧室和办公室也进行了全方位的搜查,保证没有窃听装置。
侍从打开门,将上官谨请进来,然后倒退着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出去走走吧。”易冷还是不放心办公室里的安全,兴许哪儿还藏着一枚窃听器呢,他邀请上官老师去花园里走走,借着淙淙流水声遮蔽谈话内容。
“天气不错,温度适宜,很适合散步。”易冷说。
“总统阁下所做的一切令人赞叹和敬佩。”上官谨说。
“也许是老天给一个将死之人的奖赏,我已经把自己的墓地确定好了,面朝大海,风景很美,我的一部分骨灰会葬在近江,和向沫一切,但是我不能保证死后被如实的执行,我就怕他们把我做成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