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昨晚之事,眉心皱得死紧,避子汤肯定得喝,得喝两碗。
姜晚笙到底还是在日中时出东宫。
仁善堂。
医者瞧着这位藏身在帷帽底下的年轻姑娘,从帽帘的斜缝,可见她一身绫罗绸缎,华美非常。
想必夫家极宠,也不知是何缘故,要频频饮用避子汤药。
“姑娘,你所诉的药方的确有,老夫曾为一贵人研制避孕丹,有存余,但这药丸虽小,损伤身体是避子汤三倍有余啊。”
“若非必要,老夫建议你,还是煮药喝,损害小一些。”
姜晚笙心志坚定,“我要避子丸。”
医者也不再劝,给她一枚瓷白的细口胆瓶,不太大,里面装了四颗避子丸。
姜晚笙只买了四颗。
一颗避子丸管七天,四颗近一个月,她想着,这么长时间沈卿玦也该腻了。
马车停在东宫门口。
姜晚笙松一口气,边进殿边揭开帷帽,幂篱递给门口的宫女,她一抬头,发现沈卿玦在寝殿正厅坐着。
一袭羽白,锦服玉带,姿容绝色地坐在那里,画中人活了似的。
姜晚笙脚步猛一滞,不惊艳,很惊吓。
“殿下。”
她刚买的避子丸就藏在身上,此刻笑吟吟同他见礼,背后冷汗涔涔。
“玩儿的开心吗?”
沈卿玦抬眸睨着她,眸光清冽,洞穿人心的犀利。
他的掌控欲,真是强到可怕。
姜晚笙见他招手,叫她过去的意思,便乖乖地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沈卿玦抬起下颌,他侧脸线条流利,骨相极好,精致的五官明暗清晰,高光阴影切割得很清楚。
他的指骨轻轻摩挲她的侧脸,半笑不笑地问,“锦绣街哪里好,叫笙笙每日都往那里去?”
姜晚笙背脊一僵。
抚在她脸颊上的手,逐渐用了力道,将她抬起,面向他。
清冷绝尘的一张脸映在她瞳孔里。
沈卿玦对她掀唇,“孤在殿中,等了笙笙一个时辰。”
姜晚笙指尖揪了揪裙上珠饰,轻轻咬着下唇,带一点娇怯道,“我想给殿下挑一件谢礼。”
“哦?”沈卿玦目光审视,不知信还是不信。
一只粉色绣荷花的香囊递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