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牛排,黑椒的肉香味弥漫房间每个角落,香料加上肉的味道,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咙,她连忙捂着嘴,弯腰干呕几声。
贺致洲第一时间倒了杯柠檬水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着:“怎么了?”
沈初缓了好一会儿,那阵恶心的味道下去一点后,脸色发白,说:“不喜欢黑椒味道,撤下去,很难闻。”
贺致洲连忙叫服务员端走那盘牛肉,他起身开了窗户,散散味道。
味道淡了些,她才没那么恶心,强忍着不适,说:“可能是睡不好,加上早上大体力活动,还跳舞,身体吃不消。”
她揉了揉小腹,有点难受。
贺致洲摸她的头发:“抱歉,下次不闹你了。”
她嗯了声。
贺致洲端来水给她喝,她就着杯子喝了几口,忍住胃里那阵恶心感,终于好了点,没那么难受,而贺致洲的目光渐渐深沉下来,若有所思看着她的小腹处,很快移开视线,恢复往常的神色。
吃完饭后,沈初在他车里休息了会,开着暖气,她缓缓闭上眼睛,而贺致洲接到一通电话,在车里打电话。
他语调低沉,照顾她在休息,所以声音很低,似乎是在聊出差的事。
沈初这才知道他要出去几天,这几天不在江州,然而他话锋一转,推掉了出差的事,延迟到下周再去。
沈初等他打完电话,睁开眼好奇问他:“你不走了?”
“不走了,不好么?”
“为什么?”沈初不理解,怎么这么突然。
贺致洲说:“带你去检查身体。”
“检查什么身体?”
“到了医院就知道了。”贺致洲没说太多,反正到医院检查就明白。
沈初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拒绝:“我不要去医院,我没有不舒服,我身体很好。”
“别闹,听话。”
“我不要。”
在这事上,沈初态度也坚决,表现出来的抗拒,她总觉得突然去医院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贺致洲的语气和神态,都很奇怪,她更不想去了。
贺致洲说:“只是做个检查,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更不用去了。”
“沈初。”他微微蹙眉,低哑着嗓音叫她名字。
“我去上课了,再见。”说着沈初打开车门就下车走了,贺致洲没有跟过来。
回到学校,沈初去了洗手间又干呕了,难受得要命,这次干呕比中午的时候还要强烈,不过一会儿又没事了,她洗了个脸,脸色苍白无力,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她转身回头,却看到林烨站在洗手间门口,呆呆地说:“沈初,你是不是有了?”
沈初一怔:“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刚刚是不是恶心反胃想吐?我都看到了,我有个表姐怀孕的时候也这样。”
沈初很茫然,她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在这几秒时间里,她仔细回忆和贺致洲的每一次,好像都有做措施,没有落下,在这种事上,他很小心,缜密,没有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