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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都不敢动弹，眼看刺客就要放开苏扶玉，去拉地上的李明昭，一支箭忽然凌空射向刺客的手臂。

刺客吓了一跳，带着苏扶玉连往后退了几步，彻底与贵妃拉开距离。

我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即刻营救贵妃，射杀逆贼，若贵妃受半分伤害，尔等皆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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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宫里的侍卫立刻一拥而上，以箭势逼退刺客，贵妃宫里的则迫不及待上前保护他们的主子。

我注意到，那刺客拉着苏扶玉左躲右闪，但刀早已从她的脖子上放下。

皇上怒不可遏地叱责我：“皇后！你疯了吗？朕说要救玉儿，谁允许你擅自动手！”

“皇上才是疯了吧！”太监们举起火把，赤红的光照亮我的脸：“李家世代忠良，镇北将军镇守边关二十年，六子全部战死，左右旁支牺牲的男丁超过四十人，满门忠烈，铁骨铮铮，您便是这般轻易放弃了他仅剩的女儿？”

“皇上！您不怕寒了军中将士们的心吗？”

所有人都怔住了，李明昭愣愣地看着我，皇上满脸不可置信，似是从没见过我这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当众忤逆他。

他先是眼神躲闪，接着涨红了脸，斥责我放肆，要夺了我的皇后宝册，禁足凤仪宫，无召不得出。

我整理好衣裙，不卑不亢地跪下，嘲讽道：“臣妾谢皇上隆恩。”

“不瞒皇上，臣妾这个皇后，早就做倦了。”

后来，皇上气急攻心，竟吐血晕了过去，苏扶月安然无恙，被侍卫们救回，刺客当场毙命。

李明昭受了惊吓，心绪起伏过大，有滑胎之相，太医院救了整整一夜，终于保住了这个孩子。

之后贵妃以保胎为由，谁也不肯见，镇北将军府也未有任何言语。

而我，回去后直接交出皇后宝册，关了凤仪宫大门，再不过问六宫之事。

外面如何闹腾不说，我的父亲并未替我求情，反倒向皇上请罪自己教女不严，主动回家反省。

苏扶月的宠爱更胜以往，后宫前朝似乎完全成了皇贵妃及其背后之人的一言堂。

没有人知道，某个深夜里，储秀宫的大太监想尽办法找到我，求我劝劝他们娘娘。

12

我偷偷去见了李明昭，却见她失魂落魄，颓废地坐在榻上。

下人们跪了一地，哭着求她好歹吃点东西，不能饿坏了身子和肚子里的小皇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救她不是为了看她寻死觅活的！

我毫不犹豫地上去给了李明昭一巴掌，她被我打得偏过头去，眼睛里忽然出现了点点碎光。

她喃喃道：“我总想着，皇上是爱我的。”

“这宫里的女人来了又去，没关系，只要他心里有我，我都可以忍受。”

李明昭，镇北将军的独女，曾经刚入东宫时是多么张扬热烈的明媚少女，终于在后宫无穷无尽的尔虞我诈中慢慢枯萎。

其他姑娘也何尝不是如此。

我心里酸涩，这个从不肯在我面前示弱的死对头，哭得像个孩子。

不曾伤透心，又怎么狠得下心呢。

“徐元君，我从前一直讨厌你，因为你可以以正妻的身份与他携手并立，我却只能在后方看着他的背影。”

李明昭的眼里渐渐露出恨意：“但你做皇后，我是服的，可那个苏扶玉，她凭什么爬到我们头上，我不甘心！”

我缓缓道：“既不甘心，就好好吃饭，养好身子，才能报仇雪恨。”

“这宫内唯一的真心，就是野心。”

“别忘了，你和你的孩子，都欠本宫一条命。”

“你想要什么？”她问道。

“这都是苏扶玉自己演的一出戏。”

我转过身，看着窗外沉沉夜空，黎明前的黑暗，最难熬。

“朝堂之上，文官大多以我父亲为首，武官中，镇北将军有着极高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