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是想偏心,也要顾及着场面,她拉着顾允之的手,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将人打得这么严重。”
“皇祖母,是她先不分缘由得欺负了别人。我看不过去,只是推了她一下,怎么就伤得那么严重?”顾允之神情倨傲,“您若是不相信,只管去问了十七叔,他也是看见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急公好义了。”太后取笑人,“别又是你的错,推到了别人的头上。”
“太后,他说的还是真的,那人就是定远侯姜家的嫡长女。他闹着要人当他的妹妹,前前后后地哄着,哪里还见得了人受委屈,这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敬亲王妃缓声解释。
“宝曼,你且说说,是不是你先动的手?”太后问人,声音里带着威严。
顾宝曼在杜贵妃的怀里瑟缩了一下,嘟着嘴,“可是是她先惹我的。”
“那你说说,她是怎么惹到你了?”太后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身上的气势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
别说是顾宝曼,就是杜贵妃的心里面都敲起了响鼓。顾宝曼和她说的时候,只含糊地说了因为争执被顾允之欺负了。
她见女儿哭得伤心,也没有细问,现在看来定是宝曼怕她责怪,所以隐瞒下来许多事情来。
真是个蠢笨的,杜贵妃心里又急又气,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还当真能将人塞回去不成。
她将孩子放下,顺着椅子就要往地上跪,“是妾身管教不严了。”
“事情还没有理清楚,何必又要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太后轻描淡写地说着,话里的意思却引人深思,“皇上和敬亲王是嫡亲的兄弟,这份亲情也该延续到子孙后代的身上去,别因为某些莫须有的事情伤了情分。既然是天家之子,就更应该懂得‘谨言慎行’四个字。”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杜贵妃低着头,越发恭敬。
太后扶着额,“我也乏了,你们就先下去吧,留下允之陪我就成。”
众人说是,敬亲王妃随后去了皇后所住的昭阳殿。
两个人自幼相识,后来又成了妯娌,自是存着几分情谊在里头。
皇后亲自给人斟上了茶,“宝曼那孩子,自幼就被宠坏了,行事未免张狂了些。我有心让人改改脾气,可她那个贵妃娘娘在前头护着,我说的话哪里管用。”
“左不过都是杜贵妃该着急,你且宽心。”敬亲王妃宽劝。
“我如何不急,孩子们都渐渐大了,宝澜是个心思单纯的,弘时是个优秀的,可终究少了历练,将来还不知如何自处。”皇后淡声说:“都是当娘的一片心思,我只盼着这兄妹两人一生顺遂罢了。”
敬亲王妃沾了沾茶水,也不接话,“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你也用不着太过着急。”
话一出,皇后心里也知道了人的态度,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失落,转而笑了笑,“是我忧虑。”
她换了话题,“听说允之那孩子怎么突然和姜家走得近。”
“他和姜家的老三走得近,看人有个妹妹,也想哄过来当成自己的。”敬亲王妃响起自家小霸王眼巴巴地跟在人后头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不顾姜家那女儿真是不错,我看了也喜欢极了。”
“那何不认了干亲,两家也好往来。”
“我是想的,只怕等那小子长大了,要记恨上我。”敬亲王妃抿唇笑了笑。
皇后懂了人的意思,“过几天刚好太后的寿辰,不若就带人过来瞧瞧,以后都是要多多走动的。”
“你安排便是,只别吓着人。”敬亲王妃说:“他家就这么一个娇小姐,当成了眼珠子护着,我不过是提了一次,便被人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
皇后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对姜明月更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