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继父没有去打铁铺,母亲没去找她的小姐妹,容锦觉得有些稀奇。
被两人盯着,她一下子呼吸都不顺畅了,低着头,走到少年身后,嗫嚅着喊了一声“娘”。
赵翠花眉头当即就竖起来了,大步走过去,声音抬高了八个度,“你还有脸喊我娘?!小兔崽子,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你也要学那个小不死的和你娘我断绝关系是不是?!”
容锦被吼得耳朵疼,不敢和她娘的眼睛对视,蜷缩着手指低声反驳:“我没有……”
“你没有?”赵翠花的声音尖锐,“我看你想的很!容锦,我数三声,你给我过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三——”
“松兰回来了没?”李沅修往前走了一步,不动神色地把容锦挡在身后,直截了当的问旁边看戏的李铁牛。
李铁牛一愣,和同样不明所以的赵翠花对视,二人眼神里都是惊疑不定。
李沅修只需看一眼二人的反应,就知道答案。心里不由得失落,松兰既然已经跑出来了,为何不回村,难道……
李铁牛狐疑问:“松兰不是被牙婆带走了,这都多少天了,你问这干什么?”
“与你无关。”李沅修转身就走。他要回镇上找人,没时间和他绕弯子。
李铁牛一噎,气的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吓了容锦一跳。
容锦望着已经走远的少年,再看气的鼻孔喘粗气双目通红的继父,直觉不妙。可她想走,已经晚了。
大门被赵翠花关上,与李铁牛两人一前一后夹击着容锦。
容锦心脏狂跳不止,往身后看去,可少年已经走远,不记得她这个被丢弃的累赘。
“娘……”容锦怯怯喊了一声,希望唤醒她娘心中的柔情。但显然,赵翠花对她没有寻常母女之间的感情。
“当家的,帮我把竹条子拿来。今个儿,我非得把这不听话的打一顿!叫她再一声不吭往外跑!”
赵翠花拿了竹条子对着容锦就是狠抽。第一鞭落下,容锦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身体颤抖不止,她小声呜咽着。
李铁牛就在一旁看戏,“轻点打,别把脸皮子打坏了,到时候聘礼给不上价。”
聘礼,这是要把她许给谁?容锦咬着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拼命推了赵翠花一把,听着身后的惊呼,她推开大门拼命的跑了出去。
“我的肚子……当家的!”
“该死的小兔崽子!”
容锦只来得及听见这两声,两腿一刻不敢停的朝村里大路上跑去。路过的村民下意识的想拦没拦住,挠挠头对着身边人一脸疑惑。
“李家那继女怎么了?”
“谁知道。可能是听说她娘又怀了,怕自己要向松兰一样被卖了吧。”
那人惊讶:“赵翠花怀了,这么快,谁的,李铁牛的种?”
“除了他的还能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