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皇上驾崩后,和樱便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绫。
本以为二十年无自由的生活终是可以终结于此。
不成想被婢女救下。
“怎么了?死也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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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了。。。。。。”外面太监凄惨的声音撕破了宁静。
和樱手里绣花的针突然掉了。她紧紧地盯着自己绣的那朵亭亭独立的牡丹,眼睛不敢再看任何地方。
“和娘娘,皇上他。。。。。。”小宫女带着哭腔来报。
“出去!快出去!”从来未对下人发过脾气的她,急速地打断了宫女的话。
她不想再听到有人说他死了,她已经知道了,她真的已经知道了。
二十年了,她从来不知道她在等待什么,但这一刻他死了的消息却让她灭去了活着的希望。她从一个乖巧天真的姑娘,变成了鬓角寒霜的妇人。
和樱静静地一动不动,整个屋子里寂静得可怕,在她心里却异常欢快,有嬉笑声,有吵嚷声,也有温柔安慰的声音。好似二十年前的一切一切都重新在心里上演了一遍。
这是和樱最珍贵的记忆,可是她从来不敢轻易从心底拿出来回味。如今他已不在了,她便放肆地回味着。
不知不觉她已站起了身,在桌子里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绫。
正当她要站上板凳挂白绫到房梁上去时,一个名为阿梅宫女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
和樱这次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扭过身来看着阿梅,“怎么了?死也不可以吗?”
阿梅看着手握白绫,面色苍白的和樱,当时就吓得跪了下来,“娘娘!您也要做傻事吗?娘娘,刚刚宁皇后她,宁皇后她随皇上去了。。。。。。”
和樱一个趔趄差点从板凳上摔了下来,阿梅赶紧起身去扶和樱。
一边搀扶着和樱摇摇欲坠的身体,阿梅一边抽泣地说道:“娘娘,皇上,皇上临走的时候,让人从匣子里拿了一封信给您。”
阿梅颤抖地把信从怀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和樱手里。和樱吃惊地看着那已经泛黄了的信纸,已是有年头了,是被包装得很好的样子。
心里胆颤,却又是一个对她二十年希冀的回复,她噙着泪水展开了它。
阿梅没有看到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她默默地低着头,只希望和樱能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阿梅跟了和樱二十年,从和樱嫁到宫里的那一天就贴身伺候着她。阿梅此刻搀扶着的身体已然是一身孱弱又生硬的骨头,满身萧索。其实她一直都很怀念二十年前那个珠圆玉润的和樱,不谙世事,笑靥如花。
如今这副近乎要瘫软的身躯,默默地看完了信,只见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嘴里艰难地发出声音,她说道:“好,我不死,我会和太子一起,照看这个国家。”
2
二十年前,在皇后的册封典礼。
那也是阿梅第一次见到和樱。她的出现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却让人终生难忘。
当时周昌正在为自己的结发妻子宁姬举办册封典礼。
红毯大地上,宁姬款款而来,凤冠霞帔,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周昌念着为宁姬预备的册文,正当要把凤印交给宁姬时,一声十万火急的“报——”仓促打断。
按规矩来说,这是大不敬且万万不可的,一贯温和的周昌皱起了眉,停下了手中要递走凤印的动作,看着三步一跌,慌慌张张跑来的御史。
“何事如此慌张?”周昌不悦地看着来人。
“皇上,皇上,齐国来使觐见!”
周昌按捺住不悦,刚想说“册封典礼毕再会见”这类话,没想到来使便直径走入了宫门,与站在殿前的周昌遥遥相望。
齐国来使可以这么猖狂,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年梁国的命运可谓是一波三折。起先朝中奸臣,先皇一味近小人而远贤臣,使得梁国风雨飘摇,敌国入侵而毫无还手之力。
作为先皇的弟弟,周昌远在藩国饱受战争摧残,看着国家将亡,励志要从藩国杀到中央去,挽救梁国内忧外患的局面。周昌为何能够顺利地进军中央,为何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住了敌国的入侵,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国家,就是齐国。
当年周昌派使者前往齐国,向齐国国君借兵力,并承诺完成大业之后必不犯齐国,与齐国建好。周昌眯起了眼,看着越走越近,最终停在殿下的齐国使者。
“我主皇帝特派我来,向梁国皇帝问好。”齐国使者毕恭毕敬地作揖问候。
“何事?”周昌依旧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