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样有实力的男人,要蜷缩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寻找安全感,这让吴邪觉得挺没脸的。只是现在顾不上有脸没脸的事儿,他就想缩在张启山身边,就呆着。
每一次的危机、每一次张启山的生命受到威胁,吴邪都会重新认知自己对张启山爱的程度。明明同生同命,一人能拖着两个人的命,可他还是无法在对方受苦时,少担哪怕一点儿的心。
爱人受伤时,任何前提,都无法减少自己的心惊肉跳。
再者,该丢的脸都丢尽了,自己哭成那样,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人也都看到了。
奚落也受了,吴邪现在只想享受属于这一刻,张启山完完全全一点都没事儿的这一刻。
吴邪用脑袋在张启山的肩窝使劲蹭了几下,眼睛有点酸。
“怎么?”张启山没停止安抚吴邪的手。
“没事……”吴邪吸了吸鼻子,倒是没哭。
“害怕了?”张启山把吴邪抱紧了些,吴邪搂住张启山腰的手也跟着收紧。
“嗯……”
“小东西,这次倒很诚实,”张启山拿嘴唇蹭了蹭吴邪的额头。
“启山,我以后一定会更注意你,会非常注意的你的。”吴邪抬头,眼睛撑圆圆的看着张启山,“真的。”
“吶,这个说法倒是很让我开心,”张启山单手掐住吴邪的双颊,朝吴邪嘟起的嘴唇亲下去,“涨个经验就行了,不必过分自责。”
“我…没有。”吴邪还被掐着,说话模模糊糊。
“我还不知道你?”张启山掐着吴邪的脸左右晃,“自责就像是你的本能,一时一刻的捆绑着你。”
吴邪太容易自责了,只要有些事不符合他心里既有的准则。他就会自责,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
张启山的手掌摩挲着吴邪的小臂,张启山听吴邪说起过那小臂曾经出现过的伤痕。一条一条,是吴邪认为自己的罪过,是吴邪提醒自己犯过的错误。
谋划着一个千秋,中间阴错阳差死了几个人,背叛和失败屡有发生。一个人的一生是很长,难以背负。可把人生二三十年放在吴邪的谋划中,短的就如一眨眼。所以这在张启山眼里根本算不上是个错误,吴邪却会放在心上。
张启山知道吴邪把自己摆在多重要的位置上,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儿,吴邪没有提前预知做好准备,这就足够引起吴邪的自责。
吴邪总是忘记,人无完人,更何况这些事儿本就前无经验参照,惶惶然就出现了。意会不到,是很正常、非常能理解的事儿。
“我现在没有,”吴邪缩了缩手臂,他知道张启山在意什么。当时他说漏了嘴,说起手臂上曾经有过十几条划痕,张启山一再追问,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是自己弄得。
把张启山气的,差点打他屁股。张启山很少真的和吴邪生气,那一次是真的脸都青了。张启山本就长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真生气了,特别瘆人。
在张启山的世界里可以受伤可以战死,但他不允许自残的发生。自残的存在否定的不仅仅是自我,没有任何承担与成长能由自虐去完成。这样做除了让人觉得疼痛,根本就到不了彼岸。错可以认,这种伤害毫无意义。
吴邪战兢兢哄了好久,才把他的老张头给哄好。
“我现在没有……”吴邪抬起头整个人趴在张启山的胸膛上,“我记得你说的话。”
“呵,”张启山是绝对敷衍的,拍了拍吴邪的屁股。张启山觉得自己就像是养了个儿子,时时刻刻都要关注小孩儿的心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