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山虚眯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白肃,话却是对陆仲勋说道:“陆世侄,令尊令堂就是这般教育的你?”
陆仲勋冷哼一声,“白老爷子,不好意思,家父家母对我的教育一直不曾有过怠慢,起码从不曾教过我要以金钱和身份来将人区别对待。”
白崇山冷笑,“那是你们家的事,与我们白家有何关系?他既是我的儿子,那就该听我的。”
“听你的?他不听,所以你就这样逼他们?你不觉得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天星到底是你看着长大的!”
“看着长大的又如何?她想和我白崇山的儿子有牵扯,那就是不行!我们白家,绝不能要一个保姆的女儿做媳妇!”
陆仲勋将拳头捏得咔咔响,“你……”
郑北翊却是一扯陆仲勋的肩膀,沉着脸对白老爷子说道:“伯父做得如此决绝,难道是怕白肃和天星的事会时刻提醒你当年的错误?”
白崇山一下子便变了脸色,他紧皱着眉头,恼火地大吼道:“住口!”
郑北翊却是嘲讽一笑,随即又正色道:“伯父,我现在尊称你一声伯父,是看在白肃的面子上。你最好盼着他能醒来,然后天星能被找到,不然……即便是白家,我也不惜和你斗一斗!”
他说的不是假话。白肃是他二十多年情同手足的兄弟,天星即便出身卑微,但也是被他当成妹妹看的。如果白老爷子不是小白的父亲,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罢了。
白崇山眯了眯眼,瞪着郑北翊笑了笑,然后朝门口喊道:“来人,送客!”
看着门口出现的两个男人,郑北翊扯了扯嘴角,“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走。”
直到几人走到车边,陆仲勋还没缓过那股气闷来,他一脚踹在车上,紧接着又是一拳砸了上去,“那个狗。娘养的龟孙子!小白生在他们家真是哔了狗了!”
郑北翊瞟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陆仲勋抿着唇,抹了一把脸。他掏了烟出来,给郑北翊丢了一支过去,可自己这边,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点燃。
郑北翊见状,抬手给他点了火,然后又给自己点了燃了,“还有些时间,再等等吧。局子里在搜,我也派了我的人……”
“老郑,”陆仲勋狠狠吸了一大口,“这么长时间了,还有希望吗?”他刚刚吸进去的那口烟没来得及吐,此时说话的时候,那烟雾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而时不时地冒出一些来。
“等吧。”郑北翊说完,将还剩很长的烟狠狠丢在地上,“我过去那边看看。”
陆仲勋也将手里的烟丢了,“我也去。”
“你别去了。”郑北翊看一眼梁清浅,“弟妹跟着跑了一天,也该累了,你带她先回去休息。”
“我没事。”梁清浅急急说道,“让他去吧,我可以自己先回去。”她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现在又是晚上了,不去增加他们的负担才算是帮忙,虽然她也想跟着去。
“阿勋,你们回吧。还不知道得等多久呢,咱们换着来才是最明智的。”说着,郑北翊拍了拍陆仲勋的肩膀,“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