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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语数外靳子桀可以给他考三个零分回来,初中翻墙逃课打架斗殴,把人学生揍进医院,天天跟社会上的人混,高中收敛了点儿但没有完全收敛,更加冷酷也更加难以沟通,这十几年的成长靳忱就没打算把家族事业交接给靳子桀管,想的是让他当个混世魔王算了。
但遇见陈千歌的靳子桀和靳家养了十几年的靳子桀突然离奇转性,靳忱其实也怀疑过鬼上身这个问题。
陈千歌可以说是靳子桀的领路人,不过他儿子爱上了这个领路人,领路人沉睡了,靳子桀就惶恐了。
对于同性恋,靳忱没太大的反应,几十年的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好在他大儿子不是同性恋,不然靳家直接绝后,这也是靳忱听到靳子桀爱上的对象是个男人时心里毫无波澜。
现在靳家从没有遇到过什么事儿,目中无人的小霸王为了自己爱的人痛哭,不论怎么样都要给陈千歌报仇,靳忱第一次听见靳子桀向他求事儿。
“行,”靳忱看着靳子桀说,“我和你哥都不会帮你,靳家的势力完全交付给你,三个月,三个月把谢家整不下台我收回你的所有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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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年已经过完了,陈千歌也从ICU转到单人病房,方便康复治疗,向御晚才给陈千歌擦完身子靳子桀就提着饭进来,对向御晚轻声说,“阿姨,吃饭吧。”
“辛苦了小靳,”向御晚把饭放到柜子上,整个人憔悴得不行,黑发里都能很明显地看见掺杂的白发,“其实你不用每天来送饭,难得跑。”
“没事儿,反正晚上我也要照顾歌仔。”靳子桀说。
自从陈千歌转到单人病房后,白天向御晚照顾,晚上靳子桀照顾,两人轮换着来。
“桀哥来了。”病房很温暖,陈千阕摘到围巾和口罩风风火火地进来,嗓音却很轻柔,给靳子桀打了声招呼。
“嗯,正好,你和阿姨一起吃饭。”靳子桀拿着凳子坐在陈千歌病床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千歌。
“公司那帮老贼太阴了,”陈千阕估计是饿了,大口地吃饭,“老爸一走就想着分并股份,天天挤兑我下台,拜托,有没有搞错,我才是最有资格接管陈氏的好吧。”
向御晚笑着听陈千阕吐槽,“今天他们又说你什么了?”
“说我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打算把我调到临朝区的分公司去,”陈千阕说,“这不摆明了让我当光杆司令么?一群老古董,看我怎么把他们一个个踢下台。”
向御晚揉了揉陈千阕的头,“别生气了宝贝,你把妈和你哥的股份全转到你名下去,哦,还有小听的。”
“算了,这都是老爸留给你们的,我先跟他们斗着吧,”陈千阕叹了口气,“不过谢听的我已经转过来了,哈哈。”
“你就逮着小听薅。”向御晚无奈地笑。
“男朋友嘛,他的就是我的。”陈千阕说。
靳子桀安静地听母女俩聊天,看陈千歌插着氧气瓶平稳的呼吸,他应该也能听到吧。
“桀哥今晚还在这儿吗?”陈千阕突然问靳子桀。
“对,你和阿姨回家好好休息,这儿有我就行。”靳子桀笑了笑。
“小靳啊。。。”向御晚欲言又止。
靳子桀大概猜到向御晚要说什么,“阿姨,陈千歌是我最好的兄弟,照顾他是我应该的,你也不能一直不休息地照顾他啊,万一他醒过来看见你的样子不得心疼吗,还有千阕,天天跑公司就不要担心你哥了,这里一切有我和你妈妈。”
向御晚和陈千阕被他说的动容,彼此相视一眼,陈千阕笑着说,“那就辛苦你了,桀哥。”
陈千阕笑起来的样子和陈千歌很像,都是眼睛弯弯跟月牙似的,靳子桀想到陈千歌的笑鼻腔一酸,生涩地回了声,“不辛苦。”
病房只有靳子桀和陈千歌两个人。
靳子桀握着陈千歌纤细的手,天天输着药液,手腕儿的骨骼凸出的很厉害,手背上的青筋明显,还残留着扎针的淤青。
“歌仔,医生说让我们多跟你说话,我跟你说一会儿你不要嫌我话多啊,”靳子桀把陈千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今天说什么呢,还是照常我爱你开头吧,我爱你哦,歌仔。”
“我现在经常会想到我们高中的事情,昨天我还梦到高考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在梦里语文作文我没写完,数学大题全都不会写,我心想完了完了,我这还怎么跟你上同一所大学啊,然后成绩下来398,你还骂我,你说我怎么考这么低,你直接转身就走了,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答应。”
“我被吓醒了,开灯就看见我裱在墙上中农大的录取通知书,你想不到吧,我把五年前收到的录取通知书裱在墙上的,知道是梦的那一刻我才松出一口气。”
“歌仔,我好喜欢你啊,嘿,你还想不到吧,我其实是对你一见钟情,就在你转来八中那一天在综合楼弹琴的时候,”靳子桀亲吻陈千歌的手背,“那天阳光很好,音乐室的蓝色窗帘被夏风带起来,整个阳光都洒在你身上,你连头发丝都发着光的,钢琴的黑白琴键在你的手指上跳动,弹的曲子是起风了,那时我的心脏狂跳。”
“你看你又会弹钢琴,成绩断崖式甩我们位居第一,二代库里三分王,你怎么这么全能啊?就是字写得丑了点儿,对了,你中二bking的样子超级帅,我现在还记得你对那个什么,何什么来着,说出你明天不用来上学那个张狂样,太酷啦。”
靳子桀就这么轻握着陈千歌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说的有些烦了就看着陈千歌,看着看着那个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流,用纸擦完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