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而且很愤怒。
但是,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世界就是这么惨忍的,没有谁能护谁一辈子。
她护着他,也是有底线的:
她乐意的时候,可以惯着他;不乐意的时候,也能交接他踩在脚底下。
她养了他几年,没碰他,也没逼他,就像养儿子一样照顾着。
最多就是和他勾肩搭背。
但现在,她要让他知道,她要的是他这个人,如果她得不到,回头,她可以亲手将他毁掉。
“喂,小柳,快呀,冬姐让你吻,这是看得起你……”
边上有人在酸溜溜地叫着。
时欢的眉心皱得紧紧的。
柳戍呢,绝望地看了一眼冬姐,又痛苦地看了一眼时欢,敢怒而不敢言,他没办法和她翻脸:
“冬姐……您……您别逼我……”
那声音是颤抖的,是痛苦的。
“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冬姐的手,再次勾上了柳戍的脖子:“之前你还小,我不着急,现在你都成年了,该懂事了,报恩这种事,不都是以身相许的吗?”
那泛着香味的红唇一点一点凑了过去。
时欢看得心头直冒火,捏着拳头,压着心头的怒气,寒声叫了一句:
“柳戍,如果你还把我看作姐,不想你的母亲和姐姐,死了都不得安宁,就马上给我过来……我说的是:马上。”
柳戍狠狠咬着唇,心乱如麻。
他知道,他若推开冬姐,那就是和冬姐为敌,以后,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甚至于,今天晚上,他们都不能完整地走出去。
可他若在时欢面前做了那种事,那么,他这一生都将生活在炼狱里。
他似乎只能屈服,可是时欢看向他的目光里透着太多的希翼——他的姐姐曾告诉过他:这一生要做一个好男儿。不能被任何事污了自己。
于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了冬姐,退到时欢身边。
冬姐脸上立刻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笑容则变得越来越冷:
“很好,非常好,平日里看你乖巧懂事的,原来还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我养你多年,小兔崽子居然为了一个外头的女人,反抗我?
“等着,我会让你悔断肚肠的。
“柳戍,我告诉你,只要我看中的,要么跟了我,要么就被我亲手毁掉……”
那种语气,让了柳戍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深吸气,横下心,咬着牙根叫了回去:“冬姐,您照顾我,我很感激,可是,您若想挟恩逼我,我宁愿死……”
“那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今天,我要让这个勾引你的女人,后悔多管了你的闲事……”
这个世界,都是资本在操纵一切。
而普通人没法和资本抗衡。
柳戍很清楚这一点,就像他的姐姐,就是被资本害死的……
现在,他也被资本控制着——
而冬姐就是一种资本。
她有人脉,有地位,有圈子,她想搞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这个世界,表面看着,很光鲜,很亮丽,但是在世界某些角落里,资本无情压榨着普通人。
柳戍深吸气,害怕会伤害到时欢:“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