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你真下得去手。”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的确是拍疼了,但没哼出来——小骗子真的是心狠。
“少哆嗦,上车。”
她不想理他了,把剩下的酒精和创口贴往他怀里塞。
这人现在特别厚脸皮,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
“怎么又变凶巴巴的了?”
“我就凶了。不想被凶,就别跟着我。跟着我,就别抱怨被我凶。你要不乐意,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上车前,她又瞪了一眼:“到底走不走?不走我来开……你哪凉快哪待着去。我的事,没你照样能办得好。”
他眨眨眼,长叹一声,跟着上了车。
谁让他就爱被她凶了呢……
他呀,已经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这一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插曲,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呢感,在这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地流淌开来……
时悦一直在悄悄地打量时欢和这个“打手”,这二人的关系,好似非比寻常——如果不是特别要好,一个男人怎会如此为一个女人拼命?
还别说,这个“打手”长得是真英俊,个性十足。
与人谈判时,他是又嚣张又彪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要命的痞子气,比那些地头蛇,更有气势,更镇得住场子,更像一个流氓头子。
而和时欢说话时,他眉眼是温和的,甚至是隐隐含笑的,好听的嗓音也变轻柔了,简单的对话,却流淌着一种宠溺的味道。甚至被凶了,他也不当一回事。
无法想像的,那样一个凶悍的男人,在面对时欢时,竟会如此的听话。
那种感觉,就好像家里养了一头高颜值的狼犬,它可以很高冷,但是,在有人想伤害主人时,它可以张开血盆大嘴去攻击敌人。
而当主人召唤它时,它可以温驯地俯首在主人脚边,由着主人又凶又霸道的照看,还会去讨好主人……
时悦是困惑的。
他应该是个混混。
可时欢这是从哪里结识了这样一个古怪的混混的?
瞧时欢处理伤口那熟稔的手法,足见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所以,她失踪的那些年,到底在外头干了什么呀?
车子重新起动,汇入主道。
“这位大哥,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沉默良久之后,时悦想和“打手”交流一下。
可“打手”根本不搭理人,她只能讪讪地看向自己的姐姐:“姐,我能……”
“屁话少说,有事就说。”
时欢口气很是不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关你屁事。”
时欢冷冷回了四个字。
时悦:“……”
曾经那个温柔好说话的姐姐哪去了?
现在的她,她已经完全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