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夏息不比卞都他们身经百战,很快就陷入了下风,脸上挨了好几拳。
叶晨睿担心地望着夏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那群拿刀的人来势汹汹,一来就朝卞都他们砍过去,之前被阿极压在地上打的男人瞬间来了气势,躲在人后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破口大骂。看架势,他就是那个领头的鹰哥。
阿极他们人少,明显占不到便宜,就连卞都也显了疲态。
叶晨睿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手正好摸到口袋里的手机,颤抖地拿起来准备报警。
突然一把刀朝她飞了过来,从叶晨睿的眼前擦过,钉在了墙缝里。叶晨睿吓得忘记了出声,眼眶有点胀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跑到了巷子外。
“晨睿!”
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叶晨睿恍惚地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瑟瑟发抖地抬头望去,只看到夏息望了她一眼,但他又很快地转过头去,忙得躲开他人的攻势。
接着叶晨睿又看到了卞都,他一脸气急败坏地朝她吼着:“叶晨睿,还不快跑!”
叶晨睿听着卞都的话,双腿哆哆嗦嗦地要逃,可是双脚像被定住似的,完全没法移动。
她懊恼地急红了眼眶,不敢发出声音,怕卞都他们分神。
即使她知道,她已经成了他们的负累了。
鹰哥的人看到了叶晨睿,不停地要过来抓她,卞都跟夏息一直往叶晨睿这边移动着,帮她挡人。
她不能留在这里害了大家。
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叶晨睿努力地催促自己要跑,然脚刚迈出去一步,对面的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手握着长刀就要朝离巷口最近的夏息砍去。
叶晨睿一直都移动不了的双脚突然灵活了起来,本能地朝夏息扑了过去,嘴里惊呼着夏息的名字。
扑到夏息身上的那一刻,她闭紧了双眼,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就算不死,那把刀也会砍伤她,一定会很疼。以前切菜的时候,她被菜刀割破过手指,一直都记得那时的感觉,像被针刺了一般,钻心的疼。叶晨睿想,被刀用力砍上一刀的感觉,一定会比那时候疼上好几倍,甚至好几十倍。但是幸好,疼的那个人是她,不是夏息。
这么想,叶晨睿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她以为她死了,所以才会毫无痛感。然耳边却响起了阿极的尖叫。
“卞都!”
叶晨睿猛然地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卞都。她整个人被卞都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压着她的。卞都酷冷的脸上一片惨白,右手臂上鲜血直冒,染湿了整个衣袖。
“叶晨睿,你是猪吗!”卞都面色冷凝地厉声呵斥着叶晨睿。
叶晨睿惊愣地望着他手臂上汩汩流淌出来的鲜血,头一次觉得卞都骂她的话是对的,她是猪,真的蠢的像猪。
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也没有察觉,等叶晨睿回过神,想伸手按住卞都的伤口替他止血时,卞都推开了叶晨睿的手,一手护着她,一手受着伤却还在抗敌。
叶晨睿自责地流着泪。
当她以为,今天他们所有人可能都要命丧在此时,周围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那群人像鸟雀般突然散了开来,就像不曾出现过似的,瞬间就消失了,只留下叶晨睿他们几个人还站在满面狼藉的酒吧门口,身心俱疲。
一辆大型商务车从小巷里挤了出来,车上摆着只警铃,车里有人喊他们上车。
阿极率先冲了上去,没好气地拍了下开车的男人脑袋,大骂道:“东子,你死哪去了,让你去叫人,你这会才来,差点就出人命了。”
车里坐满了人,东子很是抱歉地对阿极笑,说:“极哥,路上堵车啊!”
“堵你妹的车!你大爷的!”阿极又爆了句粗口。
02
东子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急着送受伤的人去医院。
宽大的商务车里,夏息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闭目养神,叶晨睿和卞都坐在后头。一路叶晨睿都在忙着帮卞都包扎伤口,手指哆哆嗦嗦的,眼泪噙在眼眶,想哭又不敢哭,怕惹卞都心烦。
卞都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伤口太疼,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过话,也不睡觉,只是沉默地望着喋喋不休的阿极,像是在听阿极讲话,又像是在发呆。上车后,他就没正眼看过叶晨睿。
叶晨睿知道卞都在生她的气,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