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我没杀人。”康红抬起带着手铐的手,擦了擦额头的血,靠在椅子上。
岳山站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观察着康红的状态。
“12月24日你通过私人关系,和王琅约好,也可能,王琅约的是别人,但是你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这个消息。你知道,王琅一个人住在卿城饭店,决定干票大的。”
康红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右肩膀靠在椅背上,头耷拉着。
“你找人开好了房间,然后从窗口出去,通过管道和登山钩爬上楼顶。当时天早就黑了,如此危险的动作旁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但你,自诩是江洋大盗K,这对于你来说是小菜一碟。你很顺利地爬到了卿城饭店的楼顶,果然,东套间的一扇窗户开着,你跳了进去。”
阮璐也悄悄观察着康红的一举一动,可康红除了把左肩膀也靠在了椅子上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那时,王琅一个人在东套间里,可能在客厅,也可能在卧室。我想你和王琅应该早就认识,所以即使他看到你这个不速之客之后,并没有很惊讶。接着你趁王琅不备,在他的酒里下了范特西,药很快起效了,王琅任你摆布了,你和王琅发生了关系。可能在发生关系时,也可能在之后,王琅因为吸食了太多的范特西,开始呕吐,同时,也慢慢地醒了过来。
“从来没有失手的K,怎么能让对手认出自己呢,所以你本能地掐住了王琅的脖子,这时候可能旁边有一条绣着花的丝巾,你拿起丝巾,绕在王琅的脖子上。
“王琅拼命挣扎,抓破了你的皮肤。
“你一用力,王琅的呕吐物卡进了气管,他死了。
“你去卫生间拿了漂白水,清洗了王琅的指甲,之后……这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吗?”岳山说完自己的推理,满意地站了起来。
岳山走到了康红身后,双手按在康红的双肩上,使劲用力,康红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康红的眉头一紧,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岳队长,你的故事似乎说不通啊。王琅是什么人,怎么会让我随意下药?看到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房间,不应该立刻报警吗?更何况是警觉性很高的国民老公?还有……”
岳山打开报告,说:“我们从你上千只的鞋中,找到了当晚你穿的鞋,和现场留下的脚印匹配上了。”
“鞋印?不可能,我作案这么多年,之所以没被抓住,就是因为我很谨慎。我走之前清理了自己的脚印,卧室铺了地毯,我脱了鞋,才进去的。”
“简直一派胡言!”岳山把报告甩在了康红的脸上。
康红反应很快,脸侧了过去,报告掉在了地上。阮璐弯下腰,把报告捡了起来。
“岳山队长,我没杀人,我睡完他之后就走了。”康红冷冰冰地说。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是如何离开房间的?”
“当然是从门出去的咯。”
“别卖关子,说!”
“我从套间出来之后,就从员工电梯走了,后来,想起来不能把监控留下,去了监控室,打晕那个保安之后,拿走了硬盘。”
“硬盘呢?”
“扔了。”
“扔哪了?”
“我住的小区里面有个人工湖,你们刚刚搬鞋的时候,没顺便搜搜湖底吗?”
岳山和阮璐相视一眼,两人离开了审讯室。
“让曾明带上几个人,去湖底捞,就是把水抽干,也要给我把硬盘找到!”岳山嚷道。
“岳队,我觉得康红不是凶手。”阮璐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易相信人了?”岳山一脸不屑,问。
“你看康红这个状态,有时候盛气凌人,有时候又脆弱得像个小孩,还有她刚刚和陈沐霜的对话,这明显就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女人,为情所困的样子。这样的人,是不会杀人的。”
“你要记住,她可不是普通人,这么些年,她犯下那么多案子,足以证明她和常人不一样。”
“正是这样的人,若是陷入到爱情中,碰上什么玩弄感情的男人,才会变得拖泥带水,阴晴不定。自古以来,风尘女子凡是动了真心,都没什么好结果,康红,也同样如此。”
“所以你的意思是?”
“康红当天确实去了现场,也和王琅发生了关系,之后就走了,也就是说,她走的时候,王琅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