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崭新的浴袍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满身绯红,又在浴室里快速吹干头发,最后将浴室收拾一番后来到卧室,仍未见到主人家的身影。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安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在这过程中还拿出手机上随意上了会儿网,却总是心不在焉。
于是她抬头打量起眼前的环境。
这间卧室的空间比起她刚才无意中瞧见的客房,并不算特别大。
但仅仅只有床铺与沙发这两大件的布置,让这个房间显得无比空旷。
整个房间都是冷色系的,地板、墙壁、窗帘、床铺,不是黑色就是白色,简洁到极致。
这就是温老师从小长大的地方吗?
阮惊鸿在心里琢磨着,很难想象一个人将自己的小窝布置成这个画风,是出于什么心态。
窗户没有关紧,夜晚的寒风灌进屋子,阮惊鸿不禁打了个寒颤。
卧室的的房门半开着,门外许久都没有动静。
温瑾还没回来。
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十七分钟,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阮惊鸿既害怕太快见着温瑾,又害怕见不着她。
阮惊鸿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决定出门瞧瞧。
她经过卧室外的走廊,碰见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子,正是今晚在宴会上瞧见的,温夫人的现任丈夫。
对了,宅子东面这一排房间都是主人家居住的地方。
说起来这人也算是温瑾的继父,算是长辈,只是模样太过年轻。
阮惊鸿有些尴尬地冲他点头,唤了一声“叔叔”。
何源被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姑娘叫作叔叔也不恼,他作为长辈加主人家,很是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阮惊鸿能感觉到,对方似乎也有些尴尬,只是出于礼貌硬站在此处与自己客套,言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讨好。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阮惊鸿不讨厌他,但也不想与他说太多话,因为两人之间似乎也没到可以侃侃而谈的交情。
这时楼下传来的动静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
阮惊鸿站在栏杆处往下望去,是温瑾与温夫人站在偏厅门前,各自站得笔挺地对峙着。
因为距离有些远,她并听不清两人之间说了些什么。
只是站在阮惊鸿的位置,恰好能瞧见温瑾脸上的表情,呃,好像是没有表情。
一般人哪怕是面对普通同事时也比这模样热络。
这两个真的是亲母女吗?
阮惊鸿转头看向一旁的何源,张张嘴想问又担心不妥。
何源自然也注意到了楼下的动静,他像是习以为常,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只留下一句“早些休息”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