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天盛与上官玥在大瑭的名望,到达一个空前的高度。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便发展,只是……
在天盛登基的第二天,便兴高采烈地与上官说了自己想要立后的打算,她迫不及待地想与心爱之人分享成功的喜悦。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上官玥当时十分恭敬地与她行礼,“臣曾在佛前立誓,要将一生奉献大瑭繁荣,终身不考虑儿女私情。”
天盛不解,大瑭繁荣与女大当婚冲突吗。
但当时上官玥脸上表情太过坚决,她一时也无可奈何。
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莽撞的少女,对于心爱之人,舍不得用太强硬的手段去逼迫。
如今国事繁多,只能晚些时候再徐徐图之。
那日本来欢好的气氛最后给弄得不欢而散,上官玥的拒绝,到底还是让天盛有些伤心。
两人在朝堂上依旧默契十足,是最为合拍的君臣。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此时心里都多了一层隔阂。
自立后被拒,这一个月来,两人私下一起说过的话,不足十句。
这日新政推行取得了阶段性成效,礼部尚书奏上了万民对新皇的感恩书。
天盛十分喜悦,她第一时间想要分享的人,是上官玥。
想想前几日上官玥称病避朝一事,天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冷战这种事,总得有一个人先低头。
以前每次两人闹了不愉快,最后上官玥总是先低头服软的那一个。
天盛这些日子有在心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往种种,确实有些被偏爱得有恃无恐。
两个人在一起,又怎能永远只让一方低头呢。
这一次,换她来低头。
只是这人生的第一次低头,到底没来得及低下去。
当天盛来到上官玥府邸时,听见的第一句话是“上官大人病逝了。”
她最后瞧见的,是与自己纠葛多年的女子,此时正静静躺在床榻上,早已没了生气。
一旁的下人递来一个信封,她拆开细瞧,是一首诗。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
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
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1]
第两百场第二幕
瑭盛元年,宰相上官玥病逝。瑭皇哀伤,将其葬于皇陵,赙赠绢两千匹,亲往吊祭,词旨绸缪。[2]
此时的天盛已人过中年,发间的一缕银丝似乎来得有些早,却也无损她与身俱来的天皇贵气。
如今的她再不像年少时那样肆意洒脱,却多了一分沉稳与端庄,像极了年少时相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