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没察觉她这边有人,兀自说着话。
“他哪边手动的小孩儿?”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所有细节被无限放大,男人话语听着心不在焉的懒懒的,却莫名让人瘆得慌。
路无坷低下眸,继续拿自己的药。
听筒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路无坷想起刚才来会所前在烧烤店门口抽烟的郭旭。
听筒那头说完又安静下来,大概在等他发落。
那边沈屹西不知道从货架上抽了盒什么,在手里垫了垫。
“右边啊,”他沉吟了会儿,云淡风轻撂下一句,“废了。”
说完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就算不知道他们聊的什么事,但有一件事路无坷倒是多少知道。
烧烤店老板得罪人的那只手大概是废了。
听起来应该是碰了沈屹西身边不该碰的人。
那边沈屹西拿了想拿的,手机塞回兜里走了。
路无坷没动,慢吞吞挑着,没立即出去,大概五分钟后才从货架后绕了出来。
意外的是那人还没走。
看到柜台前那个高高的身影,她愣了一下。
沈屹西应该是在给人买药,收银员在问他:“感冒的人男的女的?”
路无坷没动。
其实也就短短一秒,她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她听见他说:“女的。”
路无坷眼睫轻颤了下。
“有药物过敏史吗?”
“阿司匹林。”
沈屹西声音平静,回答一丝犹豫也没有。
他对这个人很熟悉。
店员从身后的排架上找了盒药和一大包冲剂给他:“就吃这两样吧,吃了能少打点喷嚏。”
感冒吃不吃药都是七天好,吃药单纯就是缓解打喷嚏流鼻涕的症状。
沈屹西说:“行,您给算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环顾下周围,许是没找到自己想找的,随口问了店员一句:“店里没卖套?”
店员是个大姐,打量面前的年轻人一眼,而后在柜台后给他指货架:“那儿呢,最下面那层。”
沈屹西回身瞧了眼:“谢了。”
说完往那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