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准确来说,我是代朋友来买卡密斯老师的画作的。”
“但我个人而言,我会钟情于这幅。”
谢执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画。
碧海蓝天的海面上,只航行着一搜小船,海底是大片暗蓝色铺就的深渊。
可偏偏海平面上又是极其灿烂的朝阳,一只海鸥自远方飞过来……
郁言心下一颤,这幅画,是他的……
是他刚来多伦多住的第一年画出来的。
他轻咳一声:“为什么选这幅?”
谢执看着画,启唇轻声说:“很割裂的画面,生命如蜉蝣一般,差一步万丈深渊,但也是晴空万里。”
“当时作者应该生活比较艰难吧。”
郁言垂眸,怎么会不会艰难呢?
人生地不熟,孤生一人,语言不通,看病困难,还要遭受同职业的人的报复,霸凌,造谣……
只因他画的比别人好。
郁言沉默半晌,轻声说:“现在很好就足够了。”
谢执看了郁言一眼,掩去眸子里的心疼,附和道:“嗯,以后会更好。”
郁言心里又漏了一拍,这个人,好像看出点什么了。
“咳,我在陪你逛逛别的吧。”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招待好你。”
谢执颔首,礼貌性的微笑:“有劳了。”
郁言摸摸鼻子,感觉怪怪的,但还是没多想,职业素养极高的带着谢执逛了一圈。
尽职尽责,卡密斯的画被挑中了两幅。
眼看着就到中午了,郁言笑了笑:“这次要一起吃饭吗?”
谢执点头:“走吧。”
郁言开心,笑弯了一双小鹿眼。
谢执盯着那双眼睛,眼眸里闪着微光,墨色的瞳孔里都是尽数压下的喜爱。
郁言挑了一家条件还不错的牛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