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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些学生的说笑声,池听靠在门上,歪头看着正在检查床铺的祝乘。
“祝乘。”他喊,“你读书时候的生活也是这样的吗?”
上下铺的铁架床有些年头了,动作一大点就嘎吱响,祝乘摁了摁手下硬邦邦的床板,不忘回答池听的问题:“差不多吧,比这儿安全一点。”
至少不会突然冲出来一个怪物砍你一刀。
男生宿舍不大,三张铁架床就占了大半的空间,一张长书桌摆放在角落,几本练习册摊开,上面用红笔标记出错题和重点,台灯是坏的,唯一的光源就是天花板上那颗结了厚厚一层蜘蛛网的灯泡。
冯汀和另外一个男人就住在他们隔壁,关门前冯汀还特意叮嘱,碰到麻烦就来找他。
估计是把祝乘当成什么都不会空有运气的废物了。
洗漱的时间很快到了,宿管吹着哨子催促学生回到各自的寝室,拖鞋啪嗒啪嗒地来到祝乘二人的房间,叩门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门给砸开。
“新来的学生,熄灯后禁止外出,违者开除。”
啪嗒啪嗒,宿管的拖鞋去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哨声“哔哔”响着,直到灯灭。
天花板上的灯泡灭掉,宿舍陷入黑暗。
池听眨了下眼,扒着上铺的护栏向下看去。
祝乘一只胳膊枕在脑后,断断续续哼着些不成调的曲儿,扫了一眼从上铺伸出来的那颗脑袋。
两个人相顾无言。
祝乘撑不住先笑了,望着池听,他有些无奈,却是十分纵容:“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祝乘,我能不能挨着你睡。”
池听故作可怜地说道:“我一个人会害怕。”
祝乘盯着他,缓缓开口:“你害怕?”
池听毫不犹豫地点头,接着利索地翻身下床,不等祝乘同意就钻进了他的被窝,手脚并用地缠上去,做完这一切后,他抱着祝乘傻笑几声。
被子里多了一个人,本就窄小的单人床容纳两个成年人后便没有多余的空间,祝乘还得往里面挤,防止池听一个翻身就掉了下去。
池听抱得很紧,祝乘呼出一口气,试图拿开放开自己腰上的那只胳膊。
没扒动。
“松开。”
“为什么?你又嫌弃我了?”
“不是。”祝乘和他解释,“你抱得太紧了,很热。”
“哦。”
池听说完抱得更紧了。
算了,随他去吧。
祝乘拉开一点距离,又把被子往下踢了一脚,这才感觉没那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