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玫儿低头:“我说服了自己,相信姑娘。”
“我的乖乖,你不说,我都没有想这么多。不过,你说的也有点儿道理。”继续揉着面团,她加大了力度,像在捏萧长嗣那张讨厌的脸似的,恨恨地咬牙道:“但我这一次确实是为了与他交换……交换信息。嗯,不算是对他好。更不可能专门做给他吃。”
一念至此,她惊了惊,讪讪一笑,硬着头皮解释。
细想一下,她其实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同,但似乎在潜移默化间,她慢慢就认同了萧长嗣这个男人的存在,由着他待在她的身边,占她便宜,还是以他丈夫的身份占她便宜……
不同了?有吗?墨九揉面的手微微一停。
“好吧。”玫儿默了默,“但我觉着,姑娘待掌柜的,是与以前不同了。”
“我啊,是自己想吃了,顺便赏他一口而已。”
看玫儿闭上了嘴巴,她拍打着手上的面团,又傲娇地笑起来。
墨九的歌声戛然而止,猛一低头,瞪她,“胡说八道!”
“姑娘,阿花说,这疙瘩汤,是你专程为掌柜的做的?”
看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魔怔似的喜悦,玫儿小心翼翼地烧着柴火,时不时瞄她一眼,小心肝儿寒涔涔的,前思后想了许久,方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爱做饭,心情好好!我爱做饭,心情好好……”
懒了好久没有下厨,乍一下亲手做饭,她又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她兴高采烈地哼着歌儿,高高撸着袖子,在搓揉面粉儿。
炊烟升起时,墨九早已忙碌开了。
为了从萧长嗣嘴里挖出真相,墨九冥思苦想了一夜,从自己的心考虑到自己的胃,觉得反正自个儿也喜欢吃疙瘩汤,多做一口给他,就当是饲养小动物,举手之劳,即爱护了动物,也没有亏着自个儿……何乐而不为?
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季节,其实很适合……做饭。
次日清早起来,一片广袤草原上,天高、地远,青草幽香。
漠北草原的秋天,来得特别早。
“……”
“没有。就算你有欠我,我也不会让你还。而是让你继续欠,欠更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上。”
就在墨九以为这货已经哑巴了的时候,他却轻轻哼一声。
背后的男人,许久没有回答。
仰天长叹一声,她幽幽地道:“老萧,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你的钱没还,你这辈子找我要债来了?我咋觉得,你不管做什么事儿,就专门为了坑我来着?”
这王八蛋啊!
如果现在下马,她是要一个人走着回去——?
墨九往左右一看,已离开墨妄等人老远。
“嗯?”萧长嗣拍向马背,马儿嘶叫一声,撒蹄子跑得更快,“你确定现在要下来?”
“你先放我下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好奇心坑死猫,她眼珠子一转,就软了声音。
而且,这些日子,他身边只有击西与闯北,不见声东与走南。
墨九气不打一处来,人在马背上,又被他紧紧束在身前,挣脱不开,扭动不了,还被他用条件要挟,老实说,她恨不得戳死他——可在见识过老萧的“神奇之处”后,她又有点儿相信他了。隐隐的,她还有点儿怀疑,萧长嗣是不是接管了萧六郎的北勐关系与线报?
“爱妻若肯为我做一顿疙瘩汤,我便告诉你蒙合为什么到嘎查村,而北勐又发生了什么事,如何?”
萧长嗣低低一笑,心情很好的摁了摁头上的毡帽,偏过头来,冷不丁拽着墨九的胳膊,只轻轻一跃,冷不丁便坐在了她的马背上,从背后一把搂紧她的腰,往怀里一束,不等墨九回过神儿来,“驾”一声,疾驶而去。
墨九冷笑,“我一直很聪明,不拆穿你而已。”
萧长嗣一愣,“突然变聪明了?”
“滚!”墨九恨恨瞪他,想了想,又突然敛住表情,一本正经地盯住他狰狞的面孔,压低声音道:“萧长嗣,你与我想象中的萧大郎太不一样了。其实我一直有点儿疑惑……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哪知道?北勐大汗又没向我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