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明珠,抓起那碧玺簪子就观察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那碧玺簪子的镶嵌手法似有蹩脚。
“这簪子一直被留在典当行没有被人买走,原因除了款式老旧不值钱之外,就是这镶嵌法子不得要领。”姜鹤解释道。
通常长簪顶端的碧玺,多用金丝攒金包围碧玺,三爪或六爪牢固固定,可这只簪子却用的方形四爪。
“四爪的底座并不牢固,款式又旧,普通人家买回去既撑不了门面,还有丢失碧玺的风险,确实不易被卖出去。”谢荼也看出了簪子不妥当的地方。
“没错,所以这簪子当年典当出去的时候,即便附赠了一对耳珰,所卖银钱也并不多。”
谢荼定了定神,下定决心后用保养如凝脂的长甲微微一挑那四爪底座,那长簪上的浅粉色碧玺便掉了下来,露出内里幽深空洞。
那洞口如同一只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她从发顶摘下一只固定发丝的银圈,不顾发丝散落面颊,轻挑银圈捋直,毫不犹豫地捅进了长簪的空洞里。
只见银丝在里面转了几圈后,谢荼神色一松,道:“有了!”
接着便屏住呼吸缓缓将一物从长簪的幽深黑洞里勾了出来。
当下,雅间内悄无声息,只剩下谢荼紧张的喘息声。
她迟疑了。
她怕这里面写着的,是她母亲杜一南故意抛夫弃子的证词。
谢荼脸颊边散落下来的碎发,将她的脸遮住了大半,可姜鹤却偏偏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
“不必惧怕,最差的结果,便是你以后不必再搜寻你母亲的踪迹了。”姜鹤笑着宽慰她,“最好的结果,就是知道你母亲留下的证据,以及可能藏身之处。”
谢荼沉思片刻,灿然一笑道:“你说得对,最不济便是不再烦恼此事,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松开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一只用油皮纸张包裹着的东西,细细卷开,里面是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条。
谢荼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那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至吾儿,见字如见吾。”
“查到此处实则不甚简单,吾深感宽慰,念汝安康。”
猜想
十余年时间,那张信纸早已泛黄陈旧。
手掌般大小的纸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字迹是娟秀花体,似乎也是侧面印证杜氏的温柔娴静。
“母,已无退路,此番涉险实非本意。牵机催吾血气枯竭,龟息令吾气尽消散,此两副药由白术经手配比,母自行服下,下葬棺木留有暗门,再由成惠之人运出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