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怕!
他的手段,她在监狱里尝了个遍,既能让她尊严扫地,痛不欲生,又能让她死不了,苟延残喘的活着。
面对林家人时,她还能鼓足勇气反抗。
可面对他,所有的勇气都化为乌有,恐惧蔓延全身。
她眼神惊惶,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顾总,我已经跟顾小姐说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吗?”她的声音急促而颤抖,音调因为过度恐惧而微微发颤。
她不敢抬头直视顾北辰的眼睛,却能感受到来自男人冷漠到极致的冰冷。
他微微仰头,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说清楚?”
他的唇瓣勾起冷漠的弧度,“你父亲可是答应我,要你给我妹妹跪地磕头,直到磕到我满意为止。”
林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抬头看向男人,在男人侵略性的目光下,再次垂下了头。
往昔在监狱中所遭受的种种屈辱与痛苦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日子让她下意识就想匍匐在男人脚下,跪地求饶。
顾北辰向前一步,身上散发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雪山,给人以窒息的压力。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觉得五年的牢狱之灾就足够偿还你欠依琳的?”
林浅的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她想要逃离,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她想解释,可又知道他根本不会听,五年前她就解释过了,他一个字都不信,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人在监狱“关照”她。
她怕他,渗透到灵魂的害怕。
林浅的膝盖缓缓弯曲,直直的跪了下去。
“我有罪,我向顾依琳小姐磕头认错,求顾总原谅我。”随着话落,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砰砰”声,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尊严算什么。
为了活着,她早就丢掉尊严了。
顾北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林浅的屈服而有所好转,反而越发火大。
这本是他一直期盼看到的画面,可如今真的看到了,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意,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在心底蔓延开来。
林浅把额头都磕破了,殷红的鲜血流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洁白的地面上,渐渐晕染出一小片刺目的红色。
可她却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有罪,我错了,求顾总放过我。”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额头与地面的撞击声。
顾北辰双拳紧握,眼底席卷着风暴。
他没有注意到,随着林浅磕头求饶,床上的顾依琳,眼球来回动了好几下,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隐没在枕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