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下。
停着一辆双色豪车。
丁白认得出,这种天使车标的豪车,最便宜的一款也得四百多万。
这也是成功人士标配。
刚才站在阴影中的男子下车帮他拉开了后车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丁白看得出,这个人身上有种不同寻常的气场。
锋利而隐晦。
周恩良坐在后座的另一边,等他上车,周恩良这才用伤感的语调说道:
“这么晚过来麻烦丁先生,实在迫不得已,还请先生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他挥了挥手,让前面的司机开车。
丁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想请丁先生去看病人是我儿子,亡妻给我留下的独子,他和他母亲一样,患上了严重的双肾衰竭,用了很多方法,最后还是难免发展成尿毒症。”
周恩良情绪低落。
“他做过换肾手术,刚开始还不错,这才过两年,病情又急转直下,现在医生也束手无策。”
“刚巧今天下午我请医科大许教授来家里,他中途接到学生打来的电话,说是他那边有个病人,出现了肾功能完全恢复的情况……”
接下来周恩良说的话,就在丁白预料之中。
罗医生或许出于兴奋,或许别的原因,给他的老师传去了自已母亲所有的病历资料,并且转述了小妹和母亲讲述。
他儿子目前情况极其危险,说没就没。
这才让周恩良不惜放下身段。
人之常情。
丁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迫切,理解他的心情。
“丑话说到前头,我并没有把握治疗你儿子,我的针灸手法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治疗我母亲,那也是迫于无奈。”
“我知道。”
周恩良显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商人。
“我已经通知律师在家里等着,他会拟好免责协议,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付给你一笔费用,不会是诊疗金,你没有行医执照,那样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考虑到这些,说明这人做事有条理,讲规矩。
丁白希望他能保持这种心态。
不过他还是从后座观察着副驾驶位那个气场不俗的中年人。
周恩良留意到他的目光。
“他姓伍,别人都叫他伍哥,我叫他阿伍,跟了我很多年,身手不错。”
伍哥头也没回,好像充耳不闻。
商界大佬身边通常都有这种人,沉默寡言,能动手绝不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