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烧。
杨灿全身都变得通红,如同烧红的大虾,冒着腾腾的热气,皮肉如欲绽开。
浑身上下,都充满力量,一种邪恶的力量,有一种不去做点什么,誓不罢休的躁动。
啪!
两扇房门如纸糊的一般,在杨灿掌力下,远远地飞了出去。
一个火红的身子,蓦地窜了出来,发如杂草,神似野人,在清冷的月光下,极为可怖。
轰隆!
杨灿用肩猛地一靠,如同撞山般,连撞数下,将他居住的小屋,彻底撞翻。
尘土飞扬。
杨灿连声怪笑,一路狂奔,奔到池塘边,一个纵身跃了下去。
伴着一声大叫。
杨灿**的身子从池塘中腾身而起,在空中窜了几窜,越墙而去。
“好恐怖的破坏力。”
杨千山喃喃地道,神情极为凝重,愁眉不展。
“妖魔附体了吗?”
杨虎彻底呆滞,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重大,万万不可说将出去。否则,只恐灿少爷,会有性命之忧。”
杨千山长叹一声,反复地叮嘱杨虎。
杨灿完全处于半癫狂状态。
只觉力大无穷,看什么都不顺眼,就算是路旁盛开的野花,都恨不得走上前去,狠狠地踩上两脚,用力碾碎,方解心头之恨。
“这样下去,终将疯掉。”
杨灿被冷风一吹,脑子稍稍清醒一点,用仅存的那一点理智,飞快地思考着。
呼!
杨灿飞跃到一个废弃的院子中,落下时发出咚的一声响,身形颇为沉重。
狂躁心神一再压制。
杨灿努力摆出一个站桩的姿势,如果还有什么可以救他,只有太极了。
这大概是杨灿这些年来,外形站得最不标准的桩了,全身都是无可化解的僵力拙劲,口中还在不停地呼呼喘气。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唯一贯。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然非用力之久,不能豁然贯通焉……”
杨灿大声地念了起来,想借此分担内心的躁动。
“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串。气宜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行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向前退后,乃能得机得势。有不得机得势处,身便散乱,其病必于腰腿求之,上下前后左右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