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细嚼慢咽的方式虽然充满了体贴与柔情,但对女人来说,似乎并不怎么习惯,也不喜欢,就像是一次风平浪静的航行,慢悠悠,波澜不惊,缺乏生机与激情,甚至多出了几许疲惫与懒散。
直到陶元宝翻身下来,柳叶梅才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醒来,感觉身体里面空空荡荡,有嘶嘶的寒气在游荡一般。
她顺手又把那条毛巾抓过来,盖住了身子。
其实这时候她可以起来穿上衣服的,但她似乎有些不甘心,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兴许……也许……
陶元宝却穿上了衣服,一声不吭,走出去,漱口去了。
噗……噗……
陶元宝在外头一口接一口地喷着,听上去比刚才耕种的时候更加生动,更加有力度。
那口口血水像是喷在了柳叶梅的身上,或者说直接淋在了她的心里,直浇得她浑身冰凉,瑟瑟发抖。
她慵懒地爬起来,无比失落地穿起了衣服,不无幽怨地默念着:啥人呢这是?人家本来没想法,硬是给点了火,再给拨旺了,却不让烧透燃尽,还不停地往上面浇冷水,这也太残忍了些吧?也可以说太自私,太不解风情,太不顾及女人的感受了……
陶元宝进屋后,看上去酒已经完全醒了,问柳叶梅:“虽然喝多了,但我没祸害你吧?”
柳叶梅沉着脸,没接话,心里暗骂着:你个x驴,就这点能耐呀,连个女人喂不饱,还指望你个啥呀……
陶元宝以为她正在生自己的气呢,就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说:“酒后没了意识,乱了套了,可对你的过去是真的,一点都不假,别生气了啊。”
这一抱,竟然让柳叶梅有了全新的感受,浑身旋即浸泡在了一片温乎乎的春水之中。
连柳叶梅都纳闷,女人的心这是咋了?有时候顽劣得很,大风大浪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意向;
可有时候又脆弱得很,稍有风吹草动便轻易改变了自己的心境,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足以使女人跌入不能自拔的状态。
就像此时的柳叶梅一样,她心里就已经开始酥软,抬起头,问一声:“你舌头没事吧?”
陶元宝耷拉下脑袋,伸出舌头,活跃地挑动了几下,然后收住了,说:“看看,没事吧。”
“没事就好,真怕伤着你。”
“你那又不是故意的,是亲过火了,是不是?”陶元宝伸手摸起了柳叶梅的头发。
柳叶梅暖融融的心里突然就飞进了成千上万的蝴蝶,扑扑啦啦,五彩缤纷,翩然舞动着。
“瞧瞧你的小脸蛋,红艳艳的,桃花一样好看。”陶元宝含情脉脉地望着柳叶梅,赞叹道。
柳叶梅突然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初恋的时候一样,头靠上了陶元宝宽厚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陶元宝低头一看,柳叶梅眼角竟然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心头猛然往上一揪,有点儿隐隐的生疼感,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把你折腾得不舒服了?”
柳叶梅摇摇头,没说话,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粉嫩的脸颊滚落下来。
陶元宝深弯下腰,无限呵护地舔起了她脸上的泪水。
这一天,却让柳叶梅完全崩溃了,放声呜呜哭了起来。
“柳叶梅,你咋了……咋了……这是?是我不好,对不起哈……你倒是说话呀……说话呀……别这样……别这样好吗……”陶元宝急红了脸,鼻腔也跟着酸楚起来。
柳叶梅尽情哭着,眼泪就像两条小溪,穿过粉红的腮颊,扑簌簌落在了衣襟上。
陶元宝被哭傻了,大瞪着眼睛,不敢再说话。
哭过一阵子,柳叶梅突然又噗嗤笑了起来。
“你咋了这是?哭一阵笑一阵的?”陶元宝这才松一口气,问柳叶梅。
柳叶梅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叹一口气,接着说,“陶元宝,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你见过疯子说自己疯过吗?”
“陶元宝,啥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