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夫人喜欢,不如试试。”
那女子在铺子待了多时,客人的一个眼神都知道是何种意思,看祁袅袅的样子,就知无比喜爱,而见殷离对少女无比喜爱,便是一定会买,再试试又何妨呢?
祁袅袅在那女子的示意下,食指捻了些水粉色的胭脂,正要往脸上抹。
“等等,我来吧!”
殷离突然阻住了少女,将她手中那盒胭脂拿过来,吩咐在旁边侯着的女子拿了个铜镜过来,随后用右手大拇指在那粉色膏脂上轻轻按了几下。
袅袅停顿后便看着男子的动作出神了,至于殷离的拇指在自己两颊上温柔轻触的时候,她是一概不知,只闻到男子的脸离得自己如此之近,仿佛那夜的记忆又回来了。
而殷离是何种感觉?
拇指与少女肌肤相亲之际,就像是生发出无穷无尽的魔力,男子极其渴求这样的感受,手下动作便越发温情专注。
“嗯,好了。”
殷离的目光从袅袅脸颊移开,在她眉眼上流连一会儿,确保的确是做得妥当了,才叫袅袅去照镜子。
“嗯。”
镜中少女就算是不涂胭脂,两颊生春也足够娇艳了。
“便是这盒吧!”
殷离让管事的女子包起来,却是状若无意的问出一句。
“做得这样胭脂的老板娘不在了,可真是可惜,若是可能,倒可以同我娘子成为知己好友。”
“大人,这……”
管事的女子略显尴尬,迟疑了一会儿,而袅袅却在听到娘子两字后耳根子一热,心也猛地跳动一下。
“大人想多了,若是您真遇见了她,便不会让这沈春芳同您家夫人深交了。”
稍显清傲的女声传来,两人寻声望去,就见右边那小花柜上有一妇人正摆弄这血红脂膏。
“夫人何出此言?”
祁袅袅问道。
那妇人见两人想听,便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盒子,迈步走过来,肤色雪白,容貌虽算不上出挑,可也十分端正,身着藕粉色的齐腰襦裙,鹅黄色披帛,再梳着高髻,便是这雨霁国时兴的装扮。
“这沈春芳呢,胭脂做得的确不错,十里八乡的都来找她,不过这人品便不一定了。”
那夫人微微扶了一下额上高髻,继续说道,
“沈春芳这人呢,嘴巴极碎,再怎么平淡的事儿,经由她嘴里说出去便能说出花来,再这么一来二去的,没有的事儿,她也给倒腾出风浪了。”
那妇人说得带劲,不顾铺子里管事的女子想要制止她的话。
“还有最为过分的一件事儿,不久前,也就一两年的事儿,龙门渡原先的酒娘,叫什么幽兰的,还不是给她说成是妖女,受不了跳河自尽了。”
这话匣子一打开,妇人便关不住嘴了,直接拉过了祁袅袅就凑着她耳朵说话,
“我和您讲,夫人,那幽兰啊,生得如花的容貌,这沈春芳便十分嫉妒啊,暗地里开始煽风点火,说是我们县中那年大旱便是幽兰惹的祸,呵!真是可笑,这收成天气怎的就扯到一个女子身上了,我便是嫉妒这女子对男人的无穷魅力,也不会这般颠倒黑白!”
妇人冷笑一声,极其不屑的环起手来,对已经逝去的沈春芳并不半点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