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的那一刀,确实扎得够狠。
副市长派来的医生和护士,也自然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他们进门后,立刻麻利地操作起来。消毒,止血,抗感染,包扎,。。一项一项处理下来,已是第二天凌晨时分。
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白千惠悄悄地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刚才跑着呼救的时候,由于太过慌乱,她不小心踩到乱石跌了一跤。初夏的衣服单薄,以至于她的膝盖上,手肘边,全是擦伤。
可她却无心顾及这些,目光一直落在欧阳谌司的身上。
直到吴衡后半夜进来,才发现她的狼狈样子。
“哎呀,白秘书,你怎么还没回去呢?”吴衡问。
欧阳谌司听到声音,这才发现人堆后那个小小的身影。
感受到他投过来的目光,白千惠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这就走。。”
她小声回答了吴衡的问话,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躲去。
“你留下!”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护士,你把她的伤处理好!”
其中的两名护士听了这句话,便走过去查看白千惠的伤口。
本就细嫩的皮肤,被砂砾碾磨之后,留下了深深的血痕。伤口中,甚至还夹杂着细碎的砂土残渣。
看到那些血痕,欧阳谌司整张脸都发了白。
顾不得自己的伤口,他硬要坐起来去亲自检查她的伤。
医生好一番阻拦,最后只能把白千惠带到床头这里来处理伤口,他才勉强作罢。
用生理盐水清理血痕里的砂土残渣,颇费了一些时间。虽然护士下手很轻,但白千惠还是疼得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欧阳谌司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再看了看她被扯烂的衣服,回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吮咬她肩头的画面,他简直有了心如刀割的痛感。
大概就连刚才被周正扎那一刀的痛苦,都比不上他现在的心痛。
。。。
终于,在凌晨一点左右,这栋小楼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吴衡已经将白千惠的东西都转移到了这栋楼来。换上了新的衣服之后,白千惠又回到了欧阳谌司的房间。
经过这一番波折,她的心头更是放不下他了。
房间的灯已经关掉了,只剩下一盏床头灯还亮着微光。
欧阳谌司也还没睡。
他靠在床头,似乎也是一直在等她。
“老板。。”
看着他左臂上厚厚的纱布卷,她的心中又是一酸。
“没事,已经不疼了。”
他朝她点头,示意她坐到床边来。
“我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不等她坐下,他已经开了口。
白千惠点点头。
“以后,不准再叫我老板。”他说。
白千惠盯着他,她还以为是要商量怎么处理周正的问题。谁知道,他竟是商量一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