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就知道她来了,又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的去留。
满眼的冷淡和散漫。
黑色的机车服,领口耷拉着,下颔有着几滴水痕。
顺着线条往下滑落。
黑色长裤,衬得他腿极长。裤脚有些脏,却不见半分的狼狈。
瑞凤眼,眼尾上拉,眼神漆黑,看起来锋利桀骜。
刺眼的灯光向着他的方向,他甚至没有丝毫地躲避和偏移。
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在漆黑暗沉的角落却充满了压迫感。
好久,他终于偏了一下头。
嘴角轻轻扯出了一点笑,随意又散漫,略显桀骜。
“小姑娘。”他开口。
声音像是被雨水浸湿过一般。
沉寂,却又潮湿,带着重量,在她耳边压过。
“你知不知道,用手电筒照着人很不礼貌?”
宋清棠顿了一秒,正想说什么。
匍匐在地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哀嚎:“川爷,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放过我吧……”
“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啊,我也只是受人指使……”
靳灼川收回目光,看向脚底的男人。
他的脚踩着地面上的人的脊背,听到话,他笑了一下。
脚在脊背上碾了几下。
像是在思考。
好一会。
“这么说好像也对。”靳灼川语气淡漠又随意,“好像确实不能怪你。”
“是啊……”男人附和着。
靳灼川收回脚。
男人以为自已终于拿回来一条命,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时。
靳灼川踩上了他的手。
“既然这样——”
他顿了一下,“那就废你一只手吧。”
话落。
传来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而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一会,便没了声响。
像是疼晕过去了。
靳灼川敛起神色,眉眼变得淡漠薄戾。
站起身,看向宋清棠。
小巷逼仄、昏暗,空气潮湿、烦闷。
手电筒的光线小幅度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