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停地颤抖,委屈得不成样子,眼泪跟不要命似的往下掉。
“这还是我新买的裤子,也破了,都不能穿了。”
林乔诗听着,伸手帮宋清棠抹去脸上的眼泪。
“没事没事,我给你买新的。”
林乔诗边说,边检查宋清棠身上有没有别的伤。
宋清棠很少掉眼泪。也只会在她面前掉眼泪。
检查完,林乔诗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别的伤。
然后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卫生纸,给宋清棠将手上的灰尘擦干。
宋清棠乖乖地蹲着,让林乔诗给自已擦手。
林乔诗的动作很轻,她向来不是一个很细致的人,但是自从认识宋清棠之后她在某些细节上就变得温柔了。
因为宋清棠是一个有些娇气的小姑娘。不能太粗鲁了。
宋清棠看着林乔诗的动作,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
宋清棠一顿,抬头看过去。
是靳灼川。
他正垂眸看她,身上有些脏,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不深,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略微破皮,有点红色的血渍。
即使这样,他看起来也没有半分的狼狈。
眉眼间的情绪仍然是淡淡的,甚至是带着倦怠的。
仿佛刚刚打架的人不是他一般,他整个实在太松弛,也太漫不经心。
宋清棠的目光顿了两秒,倏然想到,自已眼尾的眼泪还没擦干。
她迅速低下了头,蹭了蹭自已肩膀上的衣料,动作有些笨拙,将那点湿润擦干,宋清棠才再抬起头。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掉眼泪的样子。
眼泪只能在自已最亲近的人面前落下,在其他人的面前掉下,就相当于将自已的软肋露了出来。
这好像也是一种处于下位、身处弱势的表现。
在社会上摸滚打爬,在利益圈子里尔虞我诈,若被人捏住了软肋。
后果将是致命的。
这是宋怀易很早的时候就教给宋清棠的道理。
靳灼川站在一边,淡淡地看着宋清棠动作慌张地将眼泪擦干,或许是因为太慌忙,她的动作显得有几分笨拙。
即使眼泪被抹去,那双宛如含着一潭春水的眼里仍然有着细微的颤抖。
看起来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
靳灼川有些想笑。
还真是面子比天大。
委屈地掉眼泪也不愿意让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