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外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吹得城墙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自从太子殿下来了后,福州的士气明显上升。尤其是前几日,在裴珩的带领下杀了不少倭寇后,士气达到了极端。
然而,裴珩带来的兵,长居在内陆,此次来福州,竟有不少士兵水土不服。
不过才对抗了三局,就已经少了将近一半的士兵。
大帐内时不时传来议论声。
“太子殿下,倭寇擅长近战和突袭,且极其狡猾,此番虽已将他们打跑,但是按照往日来看,必定不过几日又要卷土重来!”其中一个将士说道。
“前方斥候来报,说倭寇又集结了一万人马,现在已经同我们旗鼓相当!且太子殿下您带领的这支队伍,虽然精悍,但水土不服倒了将近一半,现在看来,我们能用的人数实际比他们要少。”
然而他们的敌人又何止倭寇。
杨都督脸色沉郁的难看,“这些倭寇不知还跟谁合作,对我军布防十分了解,如今腹背受敌,情势危急!”
“太子殿下,末将愿带一队精兵,夜袭倭寇大营。”一将士拱手请命。
裴珩眸色深沉,指尖轻叩案几:“倭寇狡诈,若贸然出击,恐中埋伏。”
大帐内还在商讨如何抗击倭寇。
大帐外传来嘈杂声响,直接将帐内的声音掩盖下去。
裴珩皱着眉,朝着外面喝道:“何人在外喧哗!”
吴拾快步入内,“殿下,城外聚集大批百姓,说是要请命充军!”
此言一出,站内的人皆是一惊。
有将士脸上露出喜色:“此刻百姓充军,正好给我们……”
裴珩直接打断:“不可。”
众人一愣。
“为何?”
“现在是他们最上头的时候,其中肯定不乏有被倭寇毁了家的人,这样的人入军,面对倭寇时,定不会听从军队命令。”
众人一时愕然,觉得裴珩说的竟十分有道理。
少顷,裴珩站起身,掀开帐帘走出,只见城门外黑压压跪满百姓。
见有人出来,百姓立马齐声高呼。
“殿下开恩啊!让我们也为朝廷出一份力!”
“还请殿下让我们参军!斩杀倭寇!”
一时间,杀倭寇的声音不断。
群起激愤,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强烈的恨意。如他所猜想的那样。
“太子殿下,这些百姓都是受倭寇所害,想为国效力,不如……”有将士在旁提议,然而,不等他说完,对上裴珩的眼神,立马闭嘴不说话。
裴珩冷眼扫过跪地的百姓,“让百姓带着极端的仇恨上战场,和让他们直接赴死又有什么区别?”
说完,裴珩才对着百姓们朗声道:“恨意蒙眼,若孤让你们参军,你们只会让军心大乱,孤这里不需要你们!”
“不!我等定当听从命令,绝不擅自行动!!”
“对!太子殿下就让我们入军队吧!”
众人连连叩首。
想打消他们的念头也不容易,裴珩言尽于此,也不想多说,干脆回了帐内。
将士见状,立即上前驱赶跪地百姓,“太子殿下既已下令,尔等就速速离去吧!”
“还请大人能帮我们劝劝太子殿下,我们真的会听军令,绝不会给太子殿下添乱的!”
“是啊!求您,求您同太子殿下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