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识给宣姝拿了润嗓子的东西,又愤恨道:“那死太监和那死叛徒,都是脏心烂肺的狗东西!”
宣姝吃了点东西,才觉得嗓子没那么疼。
“确实是狗东西。”
给她的酒,不仅是劣质的酒,反而还往里头加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只是没想到商会竟有不少人,对邱德海俯首称臣。”
半个江南商户对他俯首称臣,等于沦陷。
严霜识狠蹙眉头:“姐姐,要我说,不如直接把裘德海杀了吧?府里的护卫和店里的伙计就等着姐姐一声令下!”
直接杀掉,一劳永逸!
宣姝不同意:“不是不能杀,只是他身边都是护卫,我反而怕你们遇到危险。”
“而且我现在担心很沈岫的父亲。”宣姝拍拍她的手,“我记得我们店里有一个伙计,他的哥哥就是衙役,你让人找机会去问一问,沈老爷如何了。”
“好。”
“还有,你找人同傅璎说一声,让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刘振和裘德海肯定会对她不利。”
严霜识说:“好。”
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口,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宣姝撩起车帘,一眼就看见沈岫和他的护卫站在门口。
沈岫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焦急和忧虑。
他身旁的护卫也是一脸严肃,目光紧紧盯着马车的方向。
宣姝在严霜识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秦姑娘。”沈岫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你去宴……”
见沈岫有话跟自已说,宣姝抢先道:“沈公子,有事进府再说吧。”
沈岫想说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
几人进了府,穿过前院,来到后院的凉亭。宣姝在石凳上坐下,示意沈岫坐:“沈公子深夜拜访有何要事?”
“我知道裘德海请你去宴席,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宣姝摇了摇头,“只是让我喝了杯酒就回来了。”
沈岫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没什么异样,就放心了。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岫沉默片刻,压低声音道:“我发现江南的官兵少了不少。”
宣姝眸光微动:“少了多少?”
“至少走了三成。”沈岫眉头紧蹙,“但奇怪的是,运往淮南的货船反而多了。”
宣姝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他们要走了?”
“应该是。”沈岫点头,“我让人查了一下,这些天运往淮南的货物,大多都是粮食和布匹。”
宣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军粮。”
“没错。”沈岫神色凝重,“他们这是要在淮南囤积军粮。”
“看来他们已经筹集到了足够的钱财。”宣姝轻声道,“所以裘德海才会如此嚣张。”
沈岫握紧拳头:“这些叛贼,竟敢如此明目张胆!”
宣姝眸光深邃。
淮南一旦起兵,江南必定遭殃。裘德海这些日子在江南搜刮钱财,无非就是为了筹集军饷。
如今钱财已经足够,他们自然要撤离。只是不知道,他们走之前会不会对江南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宣姝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