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当心身子,莫要再动了胎气。”
玉莲进殿,见洛清欢侧躺在床榻上,神色黯然失落,宽慰了几声。
洛清欢呵了声,指尖死死抓着床褥,“本宫晓得皇上今日维护本宫,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可没想到,皇上对本宫当真没有一点情分。”
“除了未央宫那位,皇上待谁不是如此?娘娘放宽心,如今您怀了皇子,它日即便不得圣宠,也有所倚仗,能在宫中立稳跟脚。”
“你说的对,本宫有孩子,皇上爱不爱本宫,没那么重要。若本宫能顺利生下一个皇子,它日……”
这孩子成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她就是太后。
届时,娴妃祯妃,慧嫔还有那贱妇,都将被她踩在脚下。
祯妃送姜岁晚回到未央宫,又亲自给她的手背擦了点药,提了一嘴墨临渊让礼部准备立后典礼的事。
姜岁晚神色淡漠,没有任何反应。
祯妃忍不住说:“你怎么一点儿不急?皇上若是立了你为后,以后你和宣平侯再难相见,这辈子都无缘了。”
急又能如何?她阻止得了墨临渊吗?
姜岁晚都没伤怀,祯妃的脸色就先黯然了,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药瓶。
见祯妃心事重重,姜岁晚眉心一蹙,若有所思道:“赵棠安,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宫人都在外面,殿内只有她和祯妃,不怕被人听了去,索性直接问出来。
祯妃啊了声,回过神来对上姜岁晚探究的眼神,抿了抿唇,默默点头嗯了声,随之苦笑。
“便是有喜欢的人又能如何?在这宫墙之下,他于我而言,都只是妄念。”
“姜岁晚,你懂那种感觉吗?明明眼前人是你的心爱之人,他却要向你行礼,喊一声娘娘,你哪怕心如刀绞,也得强颜欢笑示人。”
祯妃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当成一个倾诉对象,把埋藏在心底十余年的感情一骨碌的倾诉出来。
她这才知道,祯妃未进宫前就有喜欢的人了,那人便是祯妃的义兄。
祯妃说:“我能感觉到,阿兄心里也有我。但凡他有勇气向我表露心意,跟阿爹提亲娶我,我也不会进宫。”
“姜岁晚,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怎么过来的吗?我日日夜夜所思所想,皆是阿兄。我怨他,恨他懦弱无能,明明爱我却不肯承认。”
“当年,他若是承认喜欢我,在皇上选秀之前娶了我,我也不会被困在深宫,应付那些烦死人的嫔妃。”
祯妃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硬是忍着没有落下。
姜岁晚拍了拍她的背,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难怪祯妃自入宫以来,对侍寝一事从不积极,别人都争着圣宠,或是装作与世无争,博取墨临渊的好感,唯独祯妃是真的不想争。
离开未央宫时,祯妃面上不见丝毫伤心之色,又恢复成平日那高贵冷艳,谁都不可犯我的模样。
直到入夜,姜岁晚准备就寝时,墨临渊才出现在未央宫。
“皇上!”
宫女们齐齐行礼,墨临渊抬手,示意她们出去。
宫人退出去后,还‘贴心’的把门关好。
姜岁晚站在床榻前,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刚沐浴过,发梢还有些潮湿,一副清清冷冷的姿态。
在墨临渊的视角里,她俨然就是一幅美人出浴图。
目光落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墨临渊眸色微黯,款步走向她。
她顿时一脸警惕,猛地后退,却撞到床榻,跌坐下去。
就那么坐着,抬头盯着墨临渊,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出去!”
墨临渊非但未停,反倒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指腹捻着她一缕潮湿的青丝,放在鼻尖轻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