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就是医院,待会下去消毒包扎。”
闻声,她剥动手臂上的纸巾,血液凝固在她皙白皮肤上,秦阮微微动触下手,一路来她都没怎么感觉到疼,这会儿疼得像有一团嗜血的蚂蚁撕咬她的肉。
“嘶……疼。”
蒋厅南暗黑色的瞳孔紧缩:“现在知道疼?”
她不敢过力的揭开那层纸,纸张跟皮肤血液融合粘黏在一块。
“你的这些关心有几分是真的?”
秦阮淡声的质问。
能有十多秒的时间,蒋厅南都没吐出声来。
他说都是真的,她肯定不信。
那辩解也没用。
人一旦受过欺骗,就很难再信任。
车停在医院门口,她率先推门下去。
秦阮一直信奉的是成年人要为自已做的任何事买单,就像眼下。
她站在车门边顿足半瞬:“你不用进去了,我包扎完自已打车回家。”
蒋厅南在门外等着。
六月份的天气闷热,蒸得人昏昏欲睡。
从车内下来,蒋厅南挽起两边小臂袖口,斜身倚着车门抽烟,他抬起脸又缓而垂下,微敞着唇齿吞云吐雾,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闷压抑。
烟灰坠落下去一小截,落满他左边半个鞋尖。
风一吹散开。
他胸口发闷,嘴里渗苦,侧脸处咬肌隐现又平复下去。
蒋厅南骤然往前凑手,烟含在唇上深吸口气。
思量再三,蒋厅南才拨通曲时号码。
那边很快问:“厅南?”
他蠕着唇,伸手把烟扔掉,折身上车,喉咙里的话犹豫片刻:“我准备跟她离婚。”
“她知道了?”
“嗯。”语气听上去透露着他的疲惫狼狈:“北海那个项目,把我那一成也划给她。”
“秦阮已经占比百分之三十,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最痛苦莫过于清醒的沉沦。
你知道面临的后果,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蒋厅南没有办法逼着秦阮原谅,逼着她回头,况且对于她而言,如今的他也不一定是岸。
“给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