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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及则打开水龙头后让出了半边位置:“一起洗吧。”
洗手还能一起洗的,周及也是服了他自己的所谓随机应变。
看覃尚没上前一起洗,他就加快了速度赶紧把手洗完了,然后退后去擦手:“哥,你先别过度担心外公的事。。。。。。”
“去吃饭了。”洗完手没有擦干的覃尚转身就走。
周及:“哦。”
周及也不知怎么安慰覃尚,外公的检查结果出来前,他再怎么劝,覃尚的心都肯定悬着。
接下来的两天他再没想方设法烦覃尚,也悬着颗心等待着。
晚上回到家他会跟覃尚一起学习,覃尚不睡他就也不睡,哪怕是趴桌子上看手机,他也要陪到底。
白天在学校他更是时刻不动声色地盯着覃尚,覃尚跟谁说了话,哪个课间去了厕所他都知道。
他觉得覃尚之前一定也这样默默关注他。他站在了之前覃尚的位置上,体会着覃尚之前的感受。
他希望能快点到下周,这样他就又能坐在覃尚旁边的位置了。
外公的确诊结果是他们在周四晚自习放学回家后知道的。朱慧琴告诉他们时虽轻描淡写,但红着眼眶。
胰腺癌这个名词对周及来说很陌生,他偷着在网上查了,胰腺癌是恶性度非常高的肿瘤,这病得上就不好治,更别说外公已经是晚期。
那一晚他知道覃尚很久没睡着,睡在一个房间半年多,他从没见覃尚那样翻来覆去过。
从那晚之后,朱慧琴和覃平年就更忙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总是格外辛苦。
覃平年连夜陪护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带学员练车的时候险些发生事故。而朱慧琴频繁的临时请假已经把本就到手不多的工资扣的差不多了。
终于是到了周末,覃尚和周及能替换他们。可他们还是没选择在家好好休息。一大早就叫上周及和覃尚出了门,离开小区后他们兵分两路。
朱慧琴和周及去了医院,而覃平年带着覃尚则去了大伯家办事。
几天没见的外公好像瘦了一圈,越发的皮包骨了。周及坐在床边陪着他时,更多是静坐,毕竟外公看起来都没什么力气说话似的。
原来外公早就经常感到上腹部疼痛,但他却没到医院就诊。
这个家里在看病上的观念确实落后,头疼脑热可以不在乎,哪里疼痛吞两片止痛药就了事。
不仅外公这样,朱慧琴膝盖疼的时候也是这样,覃平年腰疼的时候更是这样。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省事。明明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错误做法,可他们却做不到。周及对此极其不理解。
外公忽视了身体曾发出的无数次信号,在身体彻底罢工后才意识到。他是典型的独居老人,平时不愿给儿女添麻烦,自己又省着口袋里的钱,这才酿成了如此苦果。
配合治疗是个拉锯战,需要患者能抗住化疗带来的副作用,也需要家属绝对的耐心和毅力,更需要不菲的治疗费。
这都是值得大人们发愁的事情。
周及意料到了朱慧琴和覃平年会在钱方面受困,他便在跟老周联系时说了外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