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次宴席都能看到大戏,我这门是真没白出。”姜白榆赞叹道。
她见香盈神色异样,忍不住拿胳膊拐了拐:“怎的了?”
“没事。”
“你说,这些诗真的出自于阮家姑娘之手吗?”
不重要,香盈想。
她回忆起铜镜中阮梨说的话。
阮梨说话有时很是奇怪,夹杂着生涩奇怪的词语,让人翻来覆去想不明白。
就比如她拦住挑衅自己时,说她旧年衣物交与背了上百首诗,随便拿出一首都足够惊艳众人。
香盈还是不懂旧年衣物交与是什么,但她现在终于明白阮梨的话外之意。
阮梨不怕别人质疑,因为她有足够多的,外人不知晓的诗词。
而正是因为闻所未闻,所以她可以堂而皇之把诗词变成是自己名动京城的垫脚石。
果然那厢张绾绾说了个夏日将至,城外湖莲盛开,要阮梨以此作诗。
她不过走了五步,提笔便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好一个接天莲叶。”张绾绾眼眸亮了起来。
“仿佛瞬间置身于湖畔,满眼皆是夏日勃勃生机,好灵性的诗。”
旁人又说了对面酒肆里的酒,梁家姑娘脸上的妆,窗外飞过的蝶,檐下悬着的灯,如此种种,足有十多个主题,阮梨不慌不忙,略一沉吟,全都写了出来。
面对众人又涌起而至的夸赞,阮梨十分谦逊。
“其实,诗词本就是抒意寄情之用,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既然我方才几首有幸入大家的眼,那阿梨回去便把这几首也都完善了,一同给了书肆掌柜,若能有所造福,也是阿梨幸事。”
嘉阳公主点头:“阮姑娘真是心胸宽广,不拘小节。”
她眼中全是欣赏,当下便开口说自己伴读还缺一位。
姜蕴意脸色白了白。
“母亲……”
自己这几日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吗?
因为上回宫宴当众丢人,所以公主舍弃她伴读身份,转而要把这个名额给阮梨吗?
“臣女多谢公主抬爱。”阮梨忙跪了下来。
隔着几道人影,她看向姜蕴意,又收回视线道:“只是臣女福薄,素来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公主,只能无奈谢绝公主好意,还望公主恕罪。”
姜蕴意松口气,感激望了阮梨一眼。
才貌双全,心美良善。
这不比府上那个吃里扒外的人好多了!
阿兄要娶的嫂子,该是阮梨这样的人才对!
伴读的事儿,公主倒没有勉强,阮梨很快跟各夫人又热聊开来,直到香盈过去。
“阮姑娘。”
“这位是,国公府上的沈姑娘吧,我记得姜四姑娘跟我说过。”她笑道。
香盈却收起笑意。
“阮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虽不能说取药引之事,因为李妈妈提到过,血解百毒这于她而言并不是好事,反而容易遭祸,所以要守口如瓶。
但说曾见过面,阮梨也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