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阮姐姐跟我阿兄认识?”姜蕴意更惊喜了。
阮梨没想到香盈会直接说出曾经看诊之事,她被打了措手不及,忙又改口。
“身子好了,脑子却是迟钝了,一时没认出来,怪我怪我。”
香盈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开口:“那敢问阮姑娘腰上的玉佩是从何而来?”
她并没有用多友好的语气,身旁听到的人都看了过来。
阮梨下意识捂住那玉佩:“是……”
她飞快想着说辞,心里胡乱想着今日出门真应该看看黄历,怎么事事不顺。
这几天姜晏同跟香盈关系不好,她钻了空子好生对其吹了枕头风,二人关系更为亲密,阮梨便一时得意忘形,想着用这玉佩来恶心恶心沈香盈。
以她对沈香盈的了解,即便看到了,也只会闷在心里,回去再跟姜晏同争吵,届时关系步步恶化,自己便可以趁虚而入。
却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来问。
见阮梨不言,香盈继续平静道:“别紧张,这枚玉佩是亡父亡母留给我的,是一对定情信物,我曾将另一半给了未婚夫婿,但又瞧见它在你身上,所以不免好奇,故来问之。”
送给未婚夫婿的定情信物系在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有人心照不宣交换了下眼神。
啧,又有热闹看了。
“晏三爷说,他曾在凉州办差时不小心丢了,所以是阮姑娘阴差阳错捡到了?”
香盈淡淡提醒她。
可阮梨很清楚,她不能就此应下。
众人皆知她打小就在寺庙里养病,又怎么会捡到远在凉州的,晏三爷掉的玉佩。
张绾绾因为诗词同好,故对阮梨有天然好感。
她温声劝着香盈:“沈姑娘再看看,莫不是看错了,兴许只是相似,并非相同呢?”
“那是我爹娘亲手打给我的,我能清楚说出上面有几条纹路,刻的什么,另一半现下就国公府里,我可以让丫鬟回去拿,届时一对便知。”
阮梨对上她那双沉着冷静却暗含强硬迫人视线的眸子,微微怔了怔。
她本自己以为非常了解香盈。
不过就是个孤苦无依,空有医术,依附姜晏同而活的一株柔弱菟丝花人设,浑身上下最有用的地方就是血可解毒,除此之外毫无亮点。
但站在她面前的沈香盈,哪里有半分柔弱。
她坚定,她强势,她对这块玉佩,势在必得。
虽然这本就是她的东西,但阮梨不愿意拱手相还。
凭自己本事跟姜晏同要来的,作什么要白白还回去。
阮梨心生一计,几乎立刻便红了眼。
“沈姑娘这样瞪着我,好吓人。”
她不肯说玉佩来历,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上回沈姑娘给我看诊,还断言说我活不过半年,给我阿兄吓得,回去哭了整整一夜,好在让他找到了神医将我治好,沈姑娘不会就因此生出怨怼之心了吧……”
一边说着,阮梨瞟见身后厢房的门和下面台阶,步步往后退着。
香盈迎上去。
“我只想要拿回我的玉佩。”
“不要,沈姑娘,啊——”
阮梨突然惊呼一声,跌跌撞撞后退,却又没胆子从二楼阶梯摔下去,想着往后退几步再顺势而倒,却没曾想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条细长鞭子,鞭梢精巧尖细,在瞬间取了那枚弯形玉佩。
这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阮梨真的不小心一脚踩空,当众滚了下去,结结实实摔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