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牛,走开!”
我刚刚抓起牯牛的肩膀,准备把他推开,耳边猛然响起了另外一声大喊:
“我操你妈!”
险儿和胡玮两个人已经一左一右,飞也似的对着缺牙齿那帮人冲了上去。
几乎同一时间,我一掌把牯牛远远推开:
“给老子搞!”
所有人一拥而上。
整个包厢里桌翻椅倒,盆飞碟碎,瞬间就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喝骂操娘声,伤痛惨叫声,声声震耳。
缺牙齿那帮人都已经喝了好几个小时的酒,早就腿软无力了,而且除了几个真正与缺牙齿交好的朋友之外,也不乏远远站到一边看戏做样子的人在。
而我们今天过来的要不是结拜兄弟,要不是直系小弟。来之前,大家又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更何况小敏鲁凯他们还带了两根钢管。
两相对比之下,几乎是刚一接触,我们就占据了绝对上风,三两下,缺牙齿那边几个最为嚣张硬朗的角色就已经纷纷被打趴在了地上。
被打得最惨的就是那个阿健。
他本来就不是三哥手下的人,这件事又是由他而起,武晟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片刻前他又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
武晟一把将阿健摁倒之后,跳起来对着脑袋就跺,招招重手,只为解恨,没有丝毫留情。
险儿更绝,阿建最大的那声惨叫就是被他制造出来的。
他不知怎么就在地上找到了一个尺来高用来煨汤的大陶瓷罐子,里面还有大半罐剩汤,连汤带罐的分量肯定不轻。他把罐子抱起来,对着阿建的腰侧软肋一瓦罐就砸了下去,人体这样柔软的部位,他这一下居然就硬生生把一个坚硬的陶瓷罐给砸成了碎片!
那一罐子落下之后,阿健当场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现象。之前在电视里看见人被打吐血了,吐的往往都是液态的血液。
可那天阿建嘴里呕出来的却是一小坨一小坨的干血,很像打碎的豆腐脑,一眼看去,让人触目惊心。
险儿向来都是我们里面下手最黑最毒的那一个。
但这次,他的风头却完全被另外一个人抢了。
那个人的表现,才真正导致了这场斗殴的全面升级,继而引出了一连串延续多年的严重后果。
我一发动,就是直接对着缺牙齿去的。
我起步的时候,两方已经有人开打了,场面也开始变得混乱。
当时看缺牙齿的样子,他应该也是想要直接对着我来。但是他确实是喝太多了,当我们就要撞在一起的时候,他想踩在一把椅子上跳过来,却脚下一虚,绊着椅子上直接脸朝下摔在了地上,我估计那一下摔得不轻,因为他都没有及时地爬起来。
我不是个君子,我只是个流子。
所以我的字典里并没有什么趁人不备,君子不屑为之之类的话。我懂的道理只有一个,趁你病要你命。
于是天助我也。
我跳上前去,对着躺在地上的缺牙齿就是一顿猛踢猛打,打了几下,小二爷也加入了这个包厢内最为舒适简单的行列中。
不过缺牙齿总是会有小弟帮忙的,正当我们打得痛快惬意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几脚把我和小二爷踢开了,飞快地把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缺牙齿扯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正是这番好意却害了缺牙齿。
被我和小二爷摁在地上踢打,缺牙齿除了丢人没面子之外,并不会受到多少真正的伤害,甚至他都很有可能不会受伤。
毕竟是师兄弟,又有三哥在背后压着,我就算真想打死他,也不得不留点余地;而小二爷向来就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下手肯定也不会太重。我们两个,只不过是表面打得很风光而已。
但是缺牙齿的朋友却踢开了我和小二爷,并且帮助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如果缺牙齿不从地上起来的话,他就不必在医院里面住那么长的时间,我也不必赔那么多的钱给他,我们之间也不会结下那么大的仇,导致日后彼此之间的争斗不断,我和三哥之间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