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大喊,贾义、周波他们一窝蜂涌了进来。
小小的办公室被这么多人挤得水泄不通,却又相当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简杰和小黑并肩站在我的正前方,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都是九七年开始跟着我一起混的吧?”
两人纷纷点点头。
“既然当这么久的兄弟了,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两个人纷纷抬起头来,看着我,没有开口。
“跪起,跪起!”后面的贾义走过来推了他们一把。
两个人膝盖一弯,刚要跪下去,我一拍桌子:
“跪什么跪?哪个要你跪的?贾义,你少他妈屁话多,要跪你给老子跪着!”
贾义顿时就缩回了人群背后,其他几个原本也想跟着一起站出来打圆场的家伙更是手足无措,纷纷闭上了嘴。
“简杰,你大些,你讲,怎么搞?”
“钦哥,是我做错事。你要怎么搞就怎么搞,我没得二话!”
“你不怪我?”
“不怪!”
“小黑?”
“我也不怪!”
“那就好!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今天的事是你们咎由自处,也是你们自己说了由我处罚的!今后莫要讲我胡钦对兄弟不义道!”
“钦哥,简杰他们真的不是想吃外水(黑话,吃里爬外),他们两个只是想……”
一向老成持重的周波终于忍不住开腔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抓起桌上的手机对着他就摔了过去,周波猝不及防之下,手忙脚乱地一把接住了马上就要摔落在地面的手机。
我唰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狠狠盯着周波,直到他脸色灰白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继续开口了,我这才移开目光,望着面前所有人,说道:
“今天,你们来,我晓得是什么意思。但是你们不该来,你们来了,就证明你们觉得我没有把简杰和小黑当兄弟看,也没有把你们当兄弟看。”
全场所有人都被我的话吓到了,情不自禁抬起头来看向了我,我却再也不看他们,径直盯着简杰、小黑两人说道:
“简杰,你是我的同学。我就不多说你了,这么些年,知根知底,你应该知道是非轻重。小黑,你年纪小些,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你大哥险儿今天在这里,他会怎么搞你?你该不该搞?”
“该搞!钦哥,险哥在不在都一样的。是我要不得!”
“那好,你们都明白自己错了就好。这个事,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没得什么多话好讲的,我只想让你们都晓得,小二爷、地儿他们是我的兄弟不错。你们和我胡钦一起走到现在,风风雨雨,同甘共苦这么久了,我胡钦到底有没有当你们是小弟、马仔,你们心里清楚!当年你们每个人自己要过来跟我的时候,我都告诉过你们一句话,一天是我的兄弟,一世都是我的兄弟!一直以来,我自问我做到了这一点,我胡钦问心无愧!”
人们纷纷出现了或惭愧或感动或激昂的表情,每个人都无比炽热地看着我,却没有一个插嘴。
“你们都要明白一点,这个场子并不是我胡钦一个人的,也不是小二爷,不是地儿,不是险儿的!是我们这么多弟兄一路打打杀杀拼下来的!这个场子是大家的,不管是哪一个人,想在场子里搞什么都可以!但是要让弟兄都晓得,要通气。简杰,你和小黑,你们两个人错在哪里?我为什么不舒服?你们不是错在让归丸子进来,而是错在你们不讲一声!要钱,哪个不想要钱?你们可以说,没得问题,只要我胡钦有,我的都是你们的!但是你们不能这样干!这样干,是不把我胡钦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