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西洲猛地一拍脑袋,疑惑地说道:“王娘子,她一个开武馆的,应该不至于被南叔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所杀吧?”
梦西洲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南风意坚定地说道:“阿舅确实对王娘子有意思,但不至于为情杀人。他很胆小,连鱼都不敢杀。”
霍霄欲言又止:“说实话,我也不相信的,但是……”南风意追问道:“但是什么?”霍霄带着二人走到关押南思勖的牢房前。
牢房内,南风意发现瑟缩在牢房一角的正是南思勖,立马朝他奔去。“阿舅!你怎么了?”南思勖哆里哆嗦,猛然间,一瘸一拐地扑向门口的南风意。“张三郎!你还我幺娘!”
梦西洲也跟着入内,着急地说道:“南叔,他不是张三郎啊,他是南风意啊!”南思勖早已红了眼,还带上了哭腔,揪着梦西洲的领子。“幺娘啊,幺娘,你怎么就跟他了!张三他哪点比我好?你们这是诛我心呐!”
梦西洲大声说道:“南叔!我是小啾啊!”南思勖怒吼道:“你这个畜生!滚开,滚开,我杀了你!”
南风意将疯癫的南思勖推开,随后将梦西洲拉出牢房。霍霄将牢房门锁上,任凭南思勖在里面嘶吼着。“我杀了你们!”
南风意脸色极为沉重,陷入了沉思。霍霄叹了口气。“今日破晓时我们见到南叔,他就是这幅疯癫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胡言乱语的。”南风意担忧地问道:“找医官看过吗?”
霍霄回答道:“看过,来了好几个名医,都说是南大叔丢了魂,除非有人会用‘鬼门十三针’,不然他这病没得治。”
梦西洲好奇地问道:“鬼门十三针?这是什么东西?”南风意解释道:“那是失传了几百年的古法之术,专治邪祟癔症。”
梦西洲失望地说道:“几百年?那现世就没人会治他的病了?”南风意忧愁皱眉。
霍霄接着说道:“这个还不是最紧急的,新来的大理寺正准备给南叔定罪了,我叫你们来,也是希望你们赶紧在定罪前想想办法……”
南风意反驳道:“我阿舅连人都认不清楚了,他的证词怎可作为口供?”
梦西洲也说道:“对啊!说想杀人,和真的杀人,是俩码事。万一是张三郎干的呢,或许是他嫉妒王娘子和南叔的感情,将王娘子骗到家中杀害,然后自己畏罪潜逃呢?”
霍霄叹了口气:“畏罪逃跑,路上盘缠总是要带一点吧?”
在张三郎家,霍霄和大理寺的兄弟们在张三郎家里翻找,并发现了他的记账本,上面潦草记录着当天晚上的花销。
霍霄翻出银两,并核对账本。桌上还有一些酒食。霍霄打开衣柜,他的衣物都在。张三郎年迈的父亲从旁辨认,点头。
霍霄的声音响起:“这张三郎每日都有记账习惯,我们查阅后发现,他连昨夜买酒剩下的钱都记下了,和家中搜出的银两均无出入。他柜子里的衣物鞋帽也都齐全,完全不像是要逃跑。”
霍霄将地上的破布条拼成一件衣物。张三郎父亲和几个邻居纷纷点头,指认。
霍霄继续说道:“而且最致命的是,昨日家人和附近邻居见过他当日穿的衣物,和后来在家中被发现的碎布条,是吻合的。畏罪潜逃,张三郎总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吧?”
众人陷入思考。南风意问道:“脚印呢?你刚才说的疑似阿舅的脚印,也只能是疑似吧?长乐城这么大,和他买了一样大小的鞋子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吧?”
霍霄回答道:“昨夜下了一场雨,陋衣巷泥泞的很。大理寺的兄弟们一早仔细勘查,均未见张三郎离开的痕迹,唯有一脚深一脚浅的人脚印。”
在张三郎家门口,霍霄和大理寺的兄弟们巷子里比对脚印。霍霆喊来霍霄,二人在门框上发现了一块撕扯的蓝色破布。
霍霄拿出一张画,上面画了一个蓝色破布,并标注了尺寸规模。“南哥,你注意看南叔的脚,应是昨夜摔伤的,张三家门槛上留下的衣物残留和南叔裤子破的位置、材质一致。这脚印和衣物残留,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