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梧见她走了,凑过来笑道,“惜儿,我想要你送的生辰礼物。”
我佯怒,“哪有人追着要礼物的?总得我自愿才行。”
“给我绣个香囊吧,”叶寒梧用那双温润清透的眸子盯着我,带着明亮的祈盼,“上次我看到胡御史身上佩了一个,是他娘子亲手做的,他可宝贝了,时不时拿在手里把玩,惜儿,你也给我做一个,便算作是你送的礼物,好不好?”
我为难地蜷了蜷掌心,倒不是不愿意给叶寒梧做香囊,实在是我的针线活有点拿不出手呀。
以前娘亲就曾一边看着我绣得好似水鸭的鸳鸯,一边叹气,惜儿,你这手女工当真是惨不忍睹,除了寒梧,怕是无人敢来娶你的。
而今应了娘亲的话,除了叶寒梧,当真是无人娶我。
“好吧,我做,”我郑重地许诺,“在你生辰之前,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做一只最漂亮的香囊给你。”
叶寒梧眯着眼睛笑,好似得了糖果的孩子,满脸的甜蜜。
我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午饭后便开始做准备了。
蝉衣听说我要给四公子做香囊,立刻从针线篓里找了一大堆的布料过来,让我一一的挑颜色。
我选了深蓝锦地,素紫包边,比划着看了看,颜色搭得倒还合宜,正在选花样子时,叶茹突然红着眼圈来找我。
“棠表妹,我该怎么办,”她情绪低落,欲语泪先流,“爹爹要定我的婚事了。”
我看她的神情不太对,只得小心地问,“定的是谁家公子呢?”
叶茹那小鹿般的眼睛盈着一点泪光,“是三殿下。”
我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赵冕?
我说,“三殿下不是已娶了王妃么?”
叶茹恹恹不乐,“爹爹说三殿下许了侧妃之位,其实我懂的,就是做妾。”
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我苦笑了下,“这桩亲事叶尚书已订下了么?”
叶茹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三殿下已与爹爹知会过了,大概过不了几日就要来详谈的。”
我猜想赵冕想纳了叶茹,无非是想与叶家绑得更紧,为他的夺嫡之路再多添一份力量。
叶茹眨了下眼睫,两颗圆圆的泪珠已滚落下来,“三王妃是将门虎女,性格又是出了名的泼辣凶悍,前几天我还听说她打死了三殿下刚置的一个外室,叫春娘的。如今我再进了门,她必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哪里还有好日子可以过?”
春娘?
是我在瑞霞楼见到的那个女人么?
她一心要跟着赵冕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这才几天就被王妃打死了?
也许她买的那串璎珞都来不及戴在脖子上吧。
我说,“三姐姐,你有意中之人吗?若有,你直接去求求叶尚书吧,求他成全你们。”
叶茹怔了怔,粉面泛起微微的羞红,“……有的。”
“是哪家公子?”
“棠表妹,你也见过的,在马球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