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动。
心地震了。
周禾缓过神来,跑到前台拿了医药箱追了出去。
还好,追上了,她拉住云牧琛的衣袖,气息不稳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可以在车上帮你处理伤口。”
云牧琛低头看向周禾捏他袖口的手,现实与记忆中台阶上的红衣女孩相遇了。
上一次,他误会了,那这一次呢?
“好。”云牧琛坐进后座,周禾主动跟了进去。
车子迅速启动。
云牧琛把外套脱下,转过身,背对着周禾。
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十公分左右的刀伤依旧触目惊心,花瓶里的水稀释了血液的腥红,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将白色衬衫染上斑驳之色。
周禾呼吸一滞,打开顶灯,吩咐道:“唐总助,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
“好,周小姐,后座上有云总的备用衬衫,麻烦您一会上好药后帮他换上。”
姚瑶坐在副驾驶,忍着痛问:“要帮忙吗?”
“不用。”周禾从药箱里翻出一瓶喷雾递给她:“你先喷这个止痛。”
转身面对云牧琛时,他正在解着衬衫纽扣,许是因为疼痛不便,脱衬衫的动作异常迟缓。
周禾凑近:“我来吧。”
冰凉的手指划过温热的肌肤,云牧琛脊椎两侧的肌肉如拉开的弓,一张一弛。
带血的衬衫被周禾褪去,整个背部线条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宽阔的背阔肌,像雄浑的山脉,以磅礴之势从肩胛骨延伸至紧致的腰部,血色的伤口如红色峡谷横贯而过,无端地添了几分野性。
周禾眼眸一颤,定了定心,将棉球蘸足了碘伏,轻柔地往伤口上擦。
“有点疼,你忍一忍。”周禾一边擦一边吹,生怕手重弄疼了他。
云牧琛只觉得背后忽冷忽热,微握着拳,背部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手指轻轻律动。
姚瑶无意间瞥了后视镜一眼,“嘶”了一声。
这画面,怎么说呢?
有点欲。
她捂住鼻子,夸张道:“唐总助,你快把隔板升起来,我闻不了血腥味,头晕。”
“啊!严重吗?想吐吗?我给您开车窗透透气。”
姚瑶瞪了他一眼:“你想冻死你老板吗?”
唐骏:“……”
车内的隔板缓缓升起。
云牧琛声线暗哑:“周禾。”
“嗯?”
“别吹。”
周禾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啊?”
“哦。”她不吹了。
处理完伤口,周禾很自然地展开新的衬衫替他穿上。
等到扣纽扣时,云牧琛蓦地握住她白嫩的指尖,轻轻捏了两下,松开。
“我自己来。”
周禾眼皮轻颤,伸手按灭顶灯,挪到后座另一侧坐好。
黑暗中,一抹红晕带着难以抑制的热浪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