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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安静地像个摆设,只是沉默地盯着任慈看。极浅的眼眸像是玻璃,在昏暗的地下水道中异常渗人。
这么大个子,任慈也不可能强行拖走,得叫他自觉跟自己走。
以及……
需要衣物和面罩,遮住他的浅金色长发和过分柔美的脸蛋。
任慈陷入沉思。
原身的记忆浮上心头?,她将附近的环境思索了一圈,大概有了个注意。
“我,我去帮你找身衣服,”任慈说,“你站在这里?别动,好吗?”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任慈退后两?步,又往前?走了两?步,弗兰肯斯坦除却眼珠子始终盯着任慈外,没有任何要行动的意思。
估计是不会动了。
就算他要走……任慈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和他在这儿?干耗吧!
任慈决定去去就来。
她立刻转身,拔腿跑出下水道。
走到地上,是泰晤士河的码头?。
任慈记得,原身闯入码头?,是看到有几?个盗贼翻进了码头?。她好心到门房出言提醒,可门房一看是个穿得又脏又旧的华裔小?姑娘,连骂几?句晦气,还拿东西要砸她赶她走。
你不仁我不义了!
趁着夜色,任慈找到那几?名盗贼翻墙的位置,学着他们的方式翻了进去。
而且,任慈直奔码头?门口的门房。
深更半夜,门房还在卧室里?打呼噜,估计喝了不少。她蹑手?蹑脚钻进去,扯下了他挂在门口的外套,又摸到了一块毛巾。
临走前?,任慈还深吸口气:好香!
她半只脚都踏出门口了,任慈又原路折返,摸上了桌面。
是一根剩下的熏肉干。
不错。
任慈有主意了。
她把熏肉掰成了三?段,与兜里?的葡萄干面包放在了一起。
趁着门房还在呼呼大睡,任慈又偷摸翻墙离开,再次折返回?下水道。
弗兰肯斯坦还在。
他只是从站着变成了坐下,靠在墙边,全?然不顾地上肮脏恶臭。直至任慈的脚步声传来,弗兰肯斯坦才因本能而循声转过眼珠。
任慈走到他面前?,拿出一截肉干。
用?盐和香料腌制过的熟肉,和死在下水道的死狗气味自然迥然不同。既然弗兰肯斯坦是拿人类的尸体拼接而成的,那么任慈大胆推测,他应该也保留着人类的本能——对熟食的追求是刻在DNA里?的。
果不其然,弗兰肯斯坦玻璃般的眼珠立刻转移到任慈手?掌心。
“你想要这个吗?”任慈晃了晃肉干。
怪物径直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