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孰轻孰重
太子怒喝过后,见谢云泽和云清晚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并未因为他的愤怒表现出任何卑微的姿态,周身却也不见半分敌意,激动的情绪才逐渐平息了几分。
大概是眼前的二人样貌气质都太过出众,看起来不像是会替国师办事的样子,太子很快便也冷静了下来,目光淡淡的自房间内扫过,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房间内的环境比起皇宫来很是简陋,看起来像是某家客栈的厢房,房中站了几名陌生的面孔……
太子的目光自谢云泽云清晚和贺临渊三人身上逐一扫过,最终落在了自己的亲卫身上,方才彻底放心下来。
“卫宁,这是怎么回事?”
被唤作卫宁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亲卫。
见太子出言问自己,卫宁忙上前,毕恭毕敬的将这之前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回禀给了太子。
太子得知自己是被谢云泽和云清晚从国师手中救了出来,心中感激不已。
而当他从卫宁口中得知了谢云泽和云清晚的真实身份后,心下彻底打消了对二人的疑虑与戒备,转而变的肃然起敬了起来。
“原来二位是极运钱庄的庄主和千机阁少主,多谢你们二位救了我,方才是孤失礼了,孤在这儿给二位恩人赔个不是。”
太子说罢,作势便准备起身行礼,一旁的谢云泽和云清晚见状,忙上前阻拦住了太子。
“殿下万万不可行此大礼,且不说您身份贵重,如今我们才刚将国师下在您体内的蛊虫驱逐出来,您断然不可乱动伤身啊。”
太子闻言,也未继续勉强,只是神色认真的看着云清晚和谢云泽道:“孤身体不便,无法同二位恩人行礼,可这份恩情孤铭记于心,孤今日欠千机阁一个人情,日后若有能报答的地方,孤定万死不辞!”
看着太子无比认真的神色,谢云泽和云清晚心知这位太子殿下怕是性情固执之人,他二人若是继续推脱的话,太子这儿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点头应下后,太子这才作罢,转移了话题道:“话说回来,你们千机阁此次之所以出手相助本殿下,也是为了铲除国师而来的吧?”
见太子终于想起来说正事了,谢云泽和云清晚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无奈。
之前卫宁也是如此,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云清晚叹了口气:“殿下英明,国师如今野心勃勃,针对完皇宫,下一个目标怕就是中原武林了,无论是为民除害,维护好如今这盛世太平,还是为了我们自身,尽全力铲除国师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义务。”
太子闻言,心知谢云泽和云清晚来之前定是早已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清楚了,心下倒也松了口气。
他平生最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今日他虽然对这二人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他日也确实会尽全力报答今日的恩情,可这二人若是以此相要挟,摆出一副今日他们是代替武林为了帮皇宫而来,他也是断然不肯全认的。
好在千机阁这位年轻的少主目光还算长远,一上来便同他将话说清楚了,他们如今是合作关系,尽管如今他们处于劣势,却也不存在谁帮谁一说,毕竟谁能保证武林没有需要皇宫出手相助的时候呢?
思及此,太子便也未继续多费唇舌提点太多,而是索性言归正传,开门见山了起来。
“不瞒二位,我这次是被国师直接从东宫绑走的。”
谢云泽和云清晚闻言,不免有些意外。
“什么?”云清晚有些难以置信道:“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国师居然嚣张至此?”
尽管他们早已清楚,太子以及一众皇子是被国师带走软禁了起来,却也以为他是暗中使了什么阴招,断没想到国师在皇宫中居然胆敢如此光明正大。
太子叹了口气道:“孤和诸位皇子手下皆有各自的势力是不假,可要说起势力,谁有比父皇的权利更大呢?奈何我们都被那蛊虫控制住了,性命牢牢掌控在国师手中,是死是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我们手下的人就算察觉到了异样,也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一旁的贺临渊闻言,不由得愠怒道:“这国师简直是无法无天!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今日也算见识过了!好在殿下如今体内已经没了那脏东西的控制,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太子道:“如今只有孤一个人摆脱了体内蛊虫的控制根本没用,如今除了我以外,父皇以及各位皇兄皇弟还在国师手里呢。”
云清晚沉默了片刻,同太子说出了最坏的打算:“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了,可此次事件牵扯的范围实在太广,饶是我们也没把握能在国师眼皮子底下将陛下和诸位皇子们全部救出来,所以到了关键时候,该舍弃的殿下只怕要及时舍弃。”
“什么?”太子闻言,陡然提高了声音道:“少主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孤舍弃父皇的性命于不顾么?”
太子语气中明显带了怒意,云清晚语气仍旧平静,不答反问:“依殿下看,国师如今做出这许多声势来,目的何在?”
“自然是想大权在握,找到合适的时机,企图篡位,将这万里江山全部归于囊中!”
云清晚见太子心中明
镜儿似的,便也未解释太多,只是叹道:“若我们如今能将陛下救出来,自然也会拼尽全力,可万一……想来殿下也明白,无论到了何时,社稷和黎民才是最重要的,江山绝对不能落入国师这等小人手里,否则必然会天下大乱的。好在殿下如今已经摆脱了蛊虫的控制,凭您东宫之主的身份,完全可以带头反抗国师,顺理成章的继位。”
她和谢云泽如今最担心的,除了如何铲除国师外,便是江山能否后继有人的问题。
若真激怒了国师,国师带着皇室的血脉全部同归于尽后,江山后继无人,朝中必然乱了套,这才是最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