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动不得,范伸也动不得。
皇上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之感。
还来不及想出一个对策出来,太子的声音次响起,落了庄严的大殿之内,振振有词,“父皇因疑心秦家功盖主,嫉恨其间的声音过于自己,便生出了打压的念头,又怀疑长公主的势力已经依附于裴家,担心裴家势力增大,同秦家一样超出了父皇的掌控,便听信朱贵妃的谗言,设计出了一番荒谬至极的卑鄙手段。”
太子的目光直直地顶皇上惊恐的脸上,咬牙,脸上的正义和威严,这一瞬,完全压过了上的皇上,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揭露道,“父皇让长公主同裴家和离,同辽国二皇子联姻,父皇此举一箭双雕,其意之一是为了斩断裴家的翅膀,其意之二,是怕秦家被灭后,一时无人接替防守边关,辽国趁机攻入。”
那骇人听闻的真,不断地从一国储君东宫太子的嘴里,一件一件地暴露了出来之后。
大殿之上,犹如被翻了个天,天地调了个位。
惊雷鸣耳。
众臣子跟那天地一阵翻滚之后,脚跟缓缓地落地,那脸上皆是一片哗然。
忠臣也好,心头还怀有想法的臣子也好,这一刻,心头同时升出了一股寒意和心凉。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作为一国之君,就为了心中的疑心,如此设计残害忠良,险让其背负永世骂,这样的君主,谁有敢与其为伍。
“逆子!满口胡言,你是想要造反,要想朕死,朕这几日掏心掏肺地对你,你怎么也是如此的狼心狗肺。。。。。。”
待皇上从那惊愕恐慌之中,醒悟了过来,颤抖地捞起了桌上的一个器皿,朝底下的太子砸过去时,大殿上的臣子竟是齐齐地跪倒了一大片,护了太子身旁。
没有一个人说话,却如一座大山,闷沉地压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的脚步左右摇晃,终于没有支撑住,一屁股坐椅子上,伸手让王公公去扶他。
他要离开这里。
他要出去找他的援军。
太子却没有放过他,继续道,“二十七年前,父皇江南遇到了朱贵妃。。。。。。”
太子才提了个开头,皇上心头便是猛地一跳。
周身的血脉瞬间沸腾了起来,连爬带拽地拉住了王公公的胳膊,用尽全力,终于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双眼瞪大如铜铃,惊慌又不可置信地看太子,歇斯底里地一声怒喊,“你给朕住口!”
这一刻,皇上已经被太子彻底地逼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手指头指他,咬牙颤抖地道,“你是不是当真要忤逆不道,子杀父!”
朱贵妃的身世一经公布,他这一朝帝王,他的子面前,便是彻底得颜面扫地,永远抬不起头。
他就如此恨他吗。
太子没去看他,面色依旧冷漠,那像极了皇上的那双眼睛里,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半丝动容。
抬起头,继续道,“朱贵妃并非是侯府的嫡,而是二十几年前,朱侯爷江南养出来的一批瘦马,也曾是动一时,红遍江南的湘云阁花魁,唤烟莺,朱侯爷设计让其遇上了父皇,伪造出了侯府马奴和奴婢家生子的身份,以此蒙骗了父皇整整二十八年。。。。。。”
这消息比起适才那诬陷忠臣将其抄家灭族的真来,一点不逊色。
惊雷一道盖过一道,似是要将那大殿上的台掀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