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好。
打定了主意,心中稍安。
用钳子小心取下炉子上的酒壶,白寄离给裴遇斟了一杯酒。
裴遇对白寄离无法升起防备,加上他此时心思有些飘远,便没有发现白寄离袖间抖落的药粉。
两人对饮,裴遇继续给白寄离布菜。
白寄离边吃边观察他的情态,见他没一会儿开始摇头晃脑,便知道药效起了。
唇角微勾,白寄离倾身过去轻问:“裴将军,你怎么了?可是醉了?”
裴遇甩了甩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骤痛的额头,听到白寄离关切的问话,他有些懵。
醉了?
怎么可能。
他千杯不醉的。
塞北的烧刀子喝十坛他都不醉,这小小一杯果酒,他能醉了?
但他这是怎么了?既然没醉,为何头痛欲裂,眼前还发花,看他对面的谪仙,都出现了重影?
他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便一头往下栽去。
白寄离伸手接住了他脑门,才没让他栽倒在面前的汤碗里。
从旁绕过,白寄离扶着裴遇的脑袋走到他身旁,将人安置在自己怀里。
窗外的人声依旧热闹,灯火阑珊。
借着灯光仔细将眼前这个人看了又看,白寄离亲了裴遇脑门一下:“找到你了。”
想到这个时代背景,他忍不住笑了笑,轻声在裴遇耳边唤了一声:“夫君?”
“夫君。”又一声。
裴遇陷入昏迷,对此一无所知。
白寄离心情大好,抱着比他还大一号的裴遇也不觉得累,趁着人群没有注意的时候,留下银钱从窗户翻了出去。
裴遇醒来的时候,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正坐在他床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喉间,只要他稍微一动,立刻就会见血。
对方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他没在白寄离身上感受到杀气。
“白寄离。”他缓缓念着这三个字笃定道:“你是白阳宿的人?”
白寄离脸上笑容未变,“敢直呼圣上的名讳,你好大的胆子。”
裴遇可不怕白寄离的威胁,他现在心凉透顶,根本顾忌不了这些:“没想到你居然是白阳宿的爪牙,遛我很好玩?”
“遛你?”白寄离可不接这么严重的指控:“裴将军何出此言啊,我们今日才第一次见,去酒楼喝酒也是你主动提议的,我全程都被将军推着走,将军怎好说我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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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色眯了眼睛的裴遇:“……”
见他无话可说,白寄离心里笑疯了,面上却不显:“将军,你要知道,就你这防备心,我要是想杀你,你现在都到阎王殿报到了,我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想要和将军做个交易。”
“你瞒着白阳宿和做交易,你不怕白阳宿发现?”
“还是说,你当我是傻子,你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